第74章(第2/5頁)

江別故看著他,徐宴清便笑笑:“聊聊?”

連容錯他都不再交流,徐宴清更是別想他開口會說一個字,但徐宴清也不管他是否回應,徑自開口:

“你的狀態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還以為自己過來又會見到一個13年前的你呢。”

紀眠和jm雖然並不是一回事,但jm的創立資金是紀眠留下來的,留給江別故的,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紀眠和jm也並無不同,至少對江別故來說,是同等重要。

當年失去江別故失去紀眠的時候是什麽樣兒,徐宴清可是由始至終陪過來的,如今江別故再經歷一次失去,雖說年歲大了一些,經歷也多了,不至於抗不過去,可他畢竟沒有從失去紀眠的痛苦中走出來,這樣的雪上加霜,徐宴清對他的狀態並不看好,還以為他自暴自棄,頹廢度日。

但如今看著,挺好,都能自己走路了,說明他也並非想不開。

他可能只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現在的這副狀態。

這樣的江別故讓徐宴清松了一口氣,畢竟不是沒得救,可就在徐宴清準備再度當個心理導師,跟他好好聊一聊開導一下的時候,江別故卻靠著床頭閉上了眼睛,徐宴清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處不上不下,險些噎住。

但這樣狀態下的江別故,徐宴清也是真的沒辦法,閉上眼睛他就關上整個世界了,別人做什麽,說什麽,他都不知道,也沒感覺。

他突然的就理解了容錯為什麽說他自閉了,這樣的江別故還真的是一個鐵桶,刀槍不入。

也讓人生氣。

容錯坐在客廳裏逗豆芽,不知道徐宴清跟江別故聊的怎麽樣,不過進去有一會兒了竟然沒出來,應該還算不錯?不奢望江別故能說話,但至少願意看別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手機響起的時候容錯看了一眼,是程銘,他倒是難得給自己打電話,接了電話就更意外了,程銘說他在自己家門口,來給自己送車。

容錯沒聽到他們要回來的消息,難免有些意外,看了一眼窗外,自己的那輛路虎果然就停在門口的位置,容錯起身走出去,這才發現余恨也來了,正和程銘站在車旁,看著某處,依舊很酷。

容錯邁步走過去,程銘見到他便將鑰匙遞給他:

“車洗了,油也加滿了,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這麽客氣。”容錯笑了下:“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

“看了新聞,知道你最近應該很忙,所以我們一致決定就不打擾你了,但車子還是得還回來。”程銘說:“應該去看看你哥的,方便嗎?”

容錯笑了下:“謝謝了,但最近他心情不是很好,所以……”

“明白。”程銘說了句,又有點擔心:“快開學了,你要是回學校的話,你哥這邊怎麽辦?”

這個問題容錯不是沒想過,但現在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只能走一步說一步:

“還有幾天,到時候再說吧。”

程銘點點頭,沒說什麽。

容錯注意到自己和程銘說話的時候,余恨一直在看旁邊的車子,他順著視線看過去,是徐宴清的那輛梅賽德斯,一開始他沒怎麽在意,以為是余恨喜歡這輛車子。

直到余恨像是確定了什麽,有些急切的對程銘說了句:“我們走吧。”

程銘和容錯都感受到了,卻不知緣由,但程銘也沒什麽不能答應的,看向容錯:“那我們先走了,學校見。”

“好。”容錯應了句:“家裏有事,我就不送你們了。”

“不用,我們叫了車,應該快到別墅區門口了,我們走出去就好。”

容錯看著他們離開之後便往回走,轉身才發現徐宴清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的位置,目光一直看著程銘他們離開的方向,容錯順著他的目光往那邊看了一眼,並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不同。

“宴清哥,我哥他怎麽樣了?”容錯邁步過去,問了句。

“茅坑裏的石頭。”徐宴清收回視線看著容錯,點評了一句:“不過你也別擔心,會沒事兒的,現在別扭只是沒辦法接受現在的狀態,他現在不是都能走路了嗎?等身體再好一些的時候,他也就能好一點。”

容錯並沒有被安慰到,他還是不放心,靜默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句:

“宴清哥,當年我哥剛聽不到的時候,也這樣嗎?”

“那不一樣。”徐宴清搖搖頭,說:“當年那場發生在他眼前的爆炸對他來說影響太大了,以至於後來的任何聲音對他來說都像是一場爆炸,耳鳴不斷,睡不著,連眼睛都閉不上,我甚至覺得聽不到對那時的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聽覺是他自己關上的,是他自己想要的,可語言障礙不是。”徐宴清說:“沒了聽覺他有信心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沒了聽覺再加上語言障礙,說句難聽的,和聾啞人沒什麽區別,他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難免會自我否認和懷疑,但會好的,且不說連失去紀眠都挺過來了,現在這不還有你嗎?我相信你能帶他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