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江別故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快8點了。

他難得會睡到這個時間才醒,雖然是喝了酒的緣故, 但睡眠質量不錯,一夜無夢。

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容錯已經叫好了早餐, 大概是剛到, 正站在餐桌前擺放餐盤,聽到聲音擡頭看過來:

“早,哥。”

容錯是在半個小時之前回來的, 雖然有過不敢面對江別故,要先一步離開的沖動,但為了不讓江別故擔心, 他還是克制了自己心裏的心虛和愧疚,回到了這棟房子。

努力的, 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有做錯事的正常人。

江別故應該打招呼的, 但卻在看到容錯臉上痕跡的時候微微蹙了眉:

“你臉怎麽了?”

昨天晚上的那個耳光容錯可謂是半點沒手軟, 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以至於現在都還有一點紅, 一點腫,容錯在照鏡子練習微笑的的時候就發現了,可是也沒什麽辦法,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來遮掩一下,被江別故發現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半夜去廁所撞門框上了。”容錯說。

江別故信了,也笑了:“你也喝了?”

容錯笑笑:“忘記開燈了。”

縱然說了原因, 可江別故還是不太放心,邁步走過來在他的面前站立仔細看他的臉,甚至擡起了手想要碰觸他臉上的痕跡。

以前江別故不是沒做過這樣的動作, 可對於容錯來說,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江別故的動作好像是被慢放了一樣,他每靠近一毫米都能讓容錯的心跳加速。

下意識的想逃,卻又怕江別故看出什麽端倪,所以只好用盡全身的力氣強迫自己站在原地,任由江別故的手指輕輕覆在自己的臉上。

“疼嗎?”江別故開口說話時的呼吸也似乎帶了某種魔法,落在容錯的臉上,一種酥麻的感覺從心底滋生漸漸蔓延至全身。

容錯搖了搖頭,避開了江別故的手指碰觸,也稍稍拉開了彼此的距離,說:

“不疼。”

原本容錯是打算坐下來吃飯的,這樣會讓他拉開距離的動作看起來更自然一起,可江別故卻拉住了他的手臂,在容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手又覆蓋在了他的額頭上。

容錯錯愕了一瞬,卻並沒有太長時間,因為他馬上就被另一個感知而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他發現江別故的手很涼。

容錯抓住江別故的手腕將他的手拉下來,蹙眉看著他:

“哥,你手怎麽這麽涼?冷嗎?我去給你拿衣服。”

說著就要起身往樓上走,卻被江別故按住肩膀,將他按在了餐椅上:

“你反應會不會太慢了?我摸你臉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涼?”

容錯愣了一下,沒回答,江別故倒是無奈的嘆出一口氣:“不是我涼,是你太熱了,你發燒了。”

容錯條件反射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並沒有什麽感覺。

“你自己能摸出來什麽?”江別故邊說邊拿出手機給徐宴清發信息,讓他通知山莊裏的醫生過來,繼而落座在對面的椅子上看著他:“先吃點東西吧,等下讓醫生看看,沒幾天開學了,別到時候再出狀況。”

“嗯。”容錯聽話的開始吃飯,縱然是沒有什麽胃口的,可也強迫自己吃一點,只有這樣,他才能減少一點和江別故溝通的時間。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醫生來的很快,容錯不過剛剛吃完飯,徐宴清就帶著醫生進了房間,走進房間的第一時間徐宴清的視線就鎖定了江別故,面上的擔心毫不遮掩:

“不舒服?”

“不是我。”江別故說:“是容錯,發燒了。”

容錯從餐桌前起了身,看到徐宴清打了招呼,徐宴清笑了笑:

“昨天晚上就說讓醫生給你看看,你逞什麽強?”

容錯這才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和徐宴清見過面,而那時的狀態實在算不得正常,雖然用喝酒的理由搪塞了過去,可本就心虛的容錯實在是擔心他說出什麽,只是還沒來得及找補,江別故就出了聲:

“昨晚就不舒服了?”

“嗯。”徐宴清說:“我從河邊回來的時候容錯在門口,我看他樣子就不太對,問他要不要讓醫生過來看看,他說不用。”

江別故看向容錯,眉頭是微微蹙著的,似乎不太認可他這樣不拿身體當回事的做法,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教訓他幾句並不能讓他的身體好起來,所以江別故也沒再說什麽,對站立在旁邊的醫生笑了下:

“麻煩您了。”

“客氣了江總。”醫生微微頷首:“這是我該做的。”

給容錯量了體溫,竟是39度7的高溫,沒有其余的症狀,好像是單純受了涼。

容錯對於這個結果其實沒什麽意外的,沖了那麽長時間的冷水澡,清晨氣溫最低的時間段又去河邊坐了幾個小時,發燒似乎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