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別故的確是動了養狗的心思,但他也沒有那麽著急,手上有深城的一個收購案,還有兩個IPO的項目擠到一起,實在是沒什麽時間。

一個月後結束了空中飛人的狀態回來北城的時候,這裏已經下過第二場雪了。

天氣也更冷了。

從機場回去別墅的路上,恰逢車流高峰期,雖不至於堵,但速度也是真的慢,偶爾從車旁騎行而過的自行車都像是一種嘲諷。

好在江別故足夠隨遇而安,若沒有什麽別的事情他向來不會因為等待而著急,此時也是一樣,靠坐在後座的椅背上看著窗外,神色淡淡的像是在旅行的途中欣賞風景。

右邊的右轉車道相對車速要快一些,車子一輛一輛緩緩的從身旁開過,江別故一直看著,直到在車旁緩緩經過一輛吉普。

吉普的後車窗是降下來的,窗戶上趴著一條長相‘不服就幹’的哈士奇,有風的原因,他的毛發被吹起,仰著頭,眼睛微微眯著,頗有一種寒江孤影的俠客感。

也就是這個時候,江別故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興起的要養一只狗的念頭。

養狗也是一種責任,不能因為孤獨了去養,麻煩了再丟棄,江別故最不喜歡的就是被留下,所以如果決定養了,那便是要負責到底的。

他這一個月來將這個問題已經想的足夠透徹,意外的是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有去養一只的沖動,那便養一只吧,或許會是個不錯的改變。

不過他不是因為喜歡而養狗,所以哪個品種都無所謂,去流浪動物收容所挑只合眼緣的就好。

第二天臨近下班,丁程在匯報第二天的行程,剛開口就被江別故打斷了:

“你知道流浪動物收容所在哪裏嗎?”

丁程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頭:“知道。”

江別故從位置上起了身,撈起搭在椅背上的風衣:

“送我過去。”

雖然不知道江別故為什麽會突然想要去收容所,但丁程沒有任何異議,邁步下樓的時候卻意外的聽到江別故說:

“前段時間徐宴清建議我去養只狗,我覺得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這個提議。”

如果說剛才江別故去收容所的決定讓丁程覺得不解的話,那麽現在這個解釋足以讓他驚訝了,以至於他的腳步都停了下來,看著行走在前面的江別故。

江別故在轉彎的時候發現丁程的停頓,擡頭看他,緩緩笑了下:

“這麽意外?”

的確很意外。

丁程在江別故的身邊已經幾年的時間,了解他,明白他,所以知道他對於現在這近乎墳墓般的生活是不排斥的。

從六年前他聽不到開始,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但想要改變總歸是一件好事,丁程點了點頭:“的確意外,但挺好的。”

“是嗎?”江別故自問般的說了句,靜默幾秒便繼續往下走了。

收容所距離市區有一段距離,開車40分鐘左右的時間才到。

收容所也和江別故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以為的收容所縱然不是寵物店那樣,也會是差不多的模式,卻不想竟是在郊外,一個荒廢的廠房裏。

倒了一半的院墻,銹跡滿滿的鐵門,怎麽看怎麽破敗。

丁程縱然知道這個地方,卻也從來沒來過,此時見到這般場景,也很是意外,看向江別故:

“要不,我們去另外一家?”

江別故搖搖頭拒絕了丁程的提議,他沒那麽多的時間一直在領養寵物這回事上,決定雖然是深思熟慮過的,但付諸於行動卻是沖動的,這裏若是不行,他大概率之後也不會再去別的地方,今天能解決最好。

解決不了的話,他倒是也不會強求,只能說是緣分沒到。

“不用。”江別故說:“進去看看吧。”

說著就先一步走了過去,丁程沒再勸說什麽,跟了上去。

院子裏到處都是狗叫聲,江別故是聽不到的,丁程聽得到卻也覺得這是收容所,有狗叫也正常,卻不想還未來得及敲門,銹跡斑斑的大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十幾只狗狂奔而出,頭也不回的跑向了遠處,然後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收容所的門口。

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拎著根鐵棍走出來,丁程下意識的護在了江別故的身前,警惕的看著男人,但男人像是沒看到門口站立的兩人,往狗停下的地方揮著棍子跑了兩步,那群狗便又跑了。

這一跑便沒再停下,更沒回來。

男人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的時候才轉身,這才注意到門口站立的江別故和丁程,將嘴角的煙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來,眯著眼問:

“找誰?有事兒?”

丁程下意識的想說沒事兒,路過,馬上就走,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肉眼可見的不好惹,他自己倒沒什麽,卻不想讓江別故受傷,但話還沒說出口,江別故就從丁程的背後走了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