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囤錢養崽第二百零二天

在山壁的另一頭,陸勵然跳入水中沒多久,柯戟便站在距離岸邊不遠的地方緊緊盯著水面,仿佛能盯出一個陸勵然來一樣。

羅棋見了開口勸道:“他才剛下去,沒那麽快回來,你離岸邊遠點,這河那麽寬,說不定有鱷魚,小心點。”

“嗯。”柯戟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卻沒有絲毫離開岸邊的意思,目光仍舊一動不動地鎖定水面。

羅棋甚至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但凡水上有丁點動靜,眼前這個男人就會毫不猶豫地跳進這譚冰冷刺骨的深河裏。

“喝點水吧。”蔣昆走過來,分了一點自己的飲用水給柯戟,也順便湊來看看情況,“這才剛下去不到五分鐘吧,繩子也沒什麽變化,應該沒事。”

他心情復雜地安慰著眼前的Alpha,自己的前任心動對象。

“說起來,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陸勵然知道你是Alpha麽?我看他好像也不是很驚訝的樣子。”蔣昆好奇問。

柯戟沉默地瞥了蔣昆一眼,蔣昆摸摸鼻子,小聲嘟噥:“不想說就算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剛剛分化出第二性別,暴躁的像只豹崽。”柯戟開口,他參加了陸家小少爺的分化慶祝晚宴,慶祝小少爺分化成了珍貴的Omega。

不過當時的陸家小少爺對這個第二性別接受不佳,極其暴躁郁悶,張牙舞爪得像只精力旺盛的獸崽。

蔣昆聞言了然地點頭:“看得出來。”

都說三歲看到老,從陸勵然剛分化時的表現就足以看出如今兇殘的雛形。

柯戟頓了頓,對蔣昆說的“看得出來”不置可否,不用想也知道蔣昆的腦回路又發散到了奇怪的地方去。

蔣昆話不少,就算柯戟不怎麽搭話也不覺得冷場,再加上旁邊還有個羅棋時不時搭腔,這邊居然還顯得挺熱鬧。

南虢趴在地上喘息,他身側本就有一大片面積不小的刮傷,是之前那條公蚺掠過他身側時被蛇鱗刮掉一大片皮肉,剛才落進冰冷刺骨的河水裏,傷口頓時被激得尖疼無比。

他只能蜷縮在地上,身體不住地顫抖,冷意根本沒有隨離開水面而緩和。

他看了一圈柯戟那頭幾人,最後將目光停在了阿康身上,深黑的眼裏露出一絲懇求。

阿康擡眼就對上南虢教授的視線,抿了抿嘴還是靠近過去,打算替他重新換上幹凈的紗布。

但阿康沒想到,他剛一靠近,南虢就冷不丁地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康驚得倒吸口氣,下意識掙紮想要甩開,卻沒料到教授的指甲變得莫名異常尖銳。

手腕一陣尖銳的刺痛,阿康定睛一看,就見那指甲摳破他的手腕,血汩汩地沿著南虢的指甲流出來。

阿康尖叫:“你放開我!你幹什麽!”

羅棋和蔣昆聽見動靜連忙趕過去,跑過去就見南虢已經松開了阿康。

他仍舊是蜷著身體,縮回手指,沾著血的指甲湊到嘴邊,輕輕舔舐著。

阿康驚恐地盯著南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和心理作用作祟,他竟覺得那個教授舔了他的血後,臉色都似乎變得紅潤起來了。

羅棋和蔣昆看見阿康手腕的傷,兩人詫異地交換了一個眼神,要不是旁邊只有一個南虢,都要以為這傷是被什麽鱗爪類生物抓傷的。

人類的指甲可以做到這一步?

羅棋和蔣昆慌忙把阿康拉到一旁去,給他止血包紮傷口,靜脈被南虢險險抓破,立馬抹了凝固膠水做了一個臨時的覆膜凝滯止血。

蔣昆黑著臉大步走向南虢:“你他丫的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南虢沒有躲閃,或者說他也沒有力氣躲閃,盡管剛剛阿康的血讓他多少恢復了些許氣力,但還遠遠不夠。

他趴伏在地上不躲不閃,一副任憑宰割的模樣,加上臉色蒼白虛弱,身材瘦削,對比蔣昆滿是肌肉、兇氣騰騰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蔣昆要欺負他。

蔣昆見狀氣得一腳就要提起踹出去,他才不管什麽教授不教授的,之前那個被當作踏腳板犧牲的隊友舊賬還沒來得及清算呢!

又是舊態復萌!

然而不等蔣昆動作,忽然就聽羅棋一聲大喊,以及一聲落水聲同步響起。

蔣昆動作猛地一收,扭頭看過去,就見原本站在岸邊的柯戟已經沒影了。

“他人呢?!”蔣昆一愣,旋即大吼。

羅棋扶著阿康一時間沒法抽身,只能指著水面大聲道:“跳下去了!”

蔣昆暗罵一聲,連忙跑到水邊,就見柯戟已經一頭紮進了水裏,只看到水下的影子。

他順著柯戟遊去的方向看,就見山壁那一片的水不知什麽時候暈成了淡紅淡綠色。

這片河流寬廣,流速也相對緩慢,下遊的水和上遊的水交會融在一起。

蔣昆看到那片水色,瞳孔猛地一震,頓時明白了柯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