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2頁)

符意舟說的事情聶知雍當然知道。同樣因為上一世發生的事情,他認為符昶松那樣做,始終只是為了自己真正的親生兒子而已。

符意舟繼續說:“就是因為這個溺愛的傳聞,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少為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們擋過災。”說完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什麽意思?”聶知雍沒有注意到他自己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幾份顫抖的感覺來。

“一個有錢的私生子,聽著是不是很像他的軟肋?”說這話的時候,符意舟將兩只手交叉起來撐在了後腦勺上,表情看起來非常的悠閑,就好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符昶松除了錢以外什麽都沒給過我,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很矯情?但事實就是這樣。我不像其他人一樣擁有安保人員,也不用像他們一樣回回出門都要朝家族報備。”

其實符昶松的目的非常明顯,他就是在用符意舟當一個活靶子。既是對他夫人的,也是對外界的。雖然符昶松對待自己的其他兒女並沒有像對待宿寧冬那麽好,但那些人起碼留著屬於他自己的一半血,他不想讓他們身處於險境。

一來二去的,符意舟這個沒有任何感情的“私生子”就成了擋槍的最佳人選。

接著符意舟毫不在意的說:“符家有一個旁系成員吃裏扒外,在家族公司接的工程裏面吃了很多回扣。被人發現,接著便直接叛逃了。”說到這裏之後,符意舟慢慢的將窗子搖了上來“符昶松當然不會叫人這樣直接拿著錢跑路,於是他便叫了一幫人去追那個人,接著就把對方逼上了絕路。”

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符意舟和聶知雍都從未如此靜下心來聊過天。就在說話的時候,聶知雍已經將車開進了符意舟的校園裏,接著沿邊停靠到了一個樹下的停車位上。華國電影學院歷史悠久,道路兩邊的行道樹都已經有幾十年的樹齡。現在雖然已經是初冬,但是樹葉依舊沒有落下,只是變得有些灰綠而已。

下午的陽光從另外一頭斜斜的打來照到了樹冠上,接著便被無數片葉子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繼而投到了樹下的那輛銀灰色的跑車上。

氣氛安靜至極,符意舟繼續說:“他真的以為符昶松是真的在意我這個私生子,所以便在逃跑的路上將我抓過去,用來要挾符昶松。”他臉上帶著幾分嘲笑的意味,轉身繼續朝聶知雍問道:“你覺得這樣做有用嗎?”

聶知雍慢慢的搖了搖頭。

“符昶松當然不會在意我的死活,甚至因為那個人去抓我的緣故,他還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符昶松為此開心了好一陣。符昶松帶著人去抓那個叛逃家族的人,對方當然也收到了他過來的訊息,所以便將我從一個倉庫裏帶了出來。其實那個人是有槍的,只是他當時依舊天真的以為用我可以威脅到符昶松,所以他並沒有將槍拿出來,而是拿了一把小刀。”

說完這句話之後,符意舟慢慢的擡起了右手,接著在自己的脖頸間以及臉龐上稍微比了劃了一下,“大概就是這樣吧”他把手放了下來,接著對聶知雍說:“當時符昶松帶人等在倉庫外面,那個叛逃的人還有他的隨從站在倉庫的門口處,然後用刀要挾著我給符昶松說——如果家主先生放自己一馬,他們便會將我帶到國外去,在幾個月後確認安全的時候放回華國來。但如果他不松口的話,那這把刀就要出現在他最親愛的兒子的脖子上了。”

符昶松當然不會顧及符意舟的安危,他只在思考怎樣才能處理掉那個叛逃家族的危險分子。

這段來自於原主的記憶極其混亂。

……對方說完那些話之後,符昶松便偷偷暗示跟著自己一道來的人上前去將那個叛逃的人包抄了起來,而對方也一氣之下將刀子向符意舟的脖頸之間捅去。原主雖然是個宅男,但畢竟才十八歲,正是最最年輕力壯的時候。他本能之下他掙脫了對方,那把刀並沒有向原主的脖子上砍去,而是劃上了他的臉頰。

“就是這樣”符意舟默默轉身,他看著聶知雍面無表情的說道:“傷疤就是這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