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生病(第2/2頁)

“鬼還會生病?”

“她比較特殊嘛。”段胥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我畢生心願又多了一條,收復關河以北十七州後,我要去做他們賀家的上門女婿了。”

方先野看著段胥,瞪著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段胥拍拍他的肩膀,笑起來:“當初說好了,我為將軍執劍策馬打天下,你為宰執執象牙笏板治天下,我不介意飛鳥盡良弓藏,到時候我退隱你好好治理天下就成。”

說罷段胥帶上面巾一個閃身從窗戶翻了出去,這次他的身手比來的時候敏捷了些,沒有再驚動府裏的侍衛。段胥走後良久,方先野才端起茶杯繼續喝完那口茶,搖著頭道:“這人究竟是不是個瘋子?”

段胥端著藥回到他的皓月居時,賀思慕正抱著腿靠在床邊昏昏欲睡。她的一頭長發披散落在床上,烏黑發亮,襯著她臉色蒼白,身上最艷麗的就是那件紅色單衣,便如她在他身上畫的畫作一樣。

烏枝紅梅白雪,賀思慕。

沉英趴在床邊愁眉苦臉地看著賀思慕,見段胥來了便驚喜地去推賀思慕的肩膀:“小小姐姐,藥來了,喝藥。”

段胥坐在賀思慕身邊,她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然後拿過藥碗準備一飲而盡,段胥立刻移開藥碗道:“不行,太燙了。”

賀思慕總算清醒了些,她揉著眼睛憤憤地看著段胥,聲音沙啞道:“做人也忒麻煩,吹個風都能生病。”

每次和段胥換五感之後她總會遇到點什麽倒黴事,比如坐牢被捅成篩子,比如被鬾鬼殿主襲擊,比如傷風生病。她現在是頭暈眼花,渾渾噩噩,喘不過氣來,總之就是一個字——慘。明明是她自己吹風吹生了病,她卻將這一失誤怪在段胥頭上。

段胥笑著舀起一勺藥在嘴邊吹了吹,遞到她面前:“機會難得,體驗一下生病不也算圓滿?”

賀思慕側過頭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喝下段胥喂的藥,說道:“這種事情還是少體驗好。”

她喝下藥,嘴裏又被段胥塞了個蜜棗,賀思慕含糊道:“我又吃不出來味道,也不怕苦,你給我吃蜜餞幹什麽?給沉英吃得了。”

段胥給沉英嘴裏也塞了個蜜棗,俯下身去在賀思慕耳邊低聲說:“可是我怕苦。”

“所以呢?”

“一會兒我要吻你的。”

“……”賀思慕偷眼看了一下旁邊眨巴著大眼睛的沉英,將段胥推開道:“你收斂點,難道也想生病啊?”

雖然話這麽說,但是段胥給賀思慕塞蜜棗的時候她還是吃了。她便這樣一口藥一個蜜棗,將這一整碗藥喝完,考慮到這也是段胥平時的喝藥方式,她無法想象這家夥有多怕苦,他居然是這麽嬌氣的?

沉英也沒被虧待,他嘴裏含著蜜棗舉著手去貼賀思慕的額頭,認真感受一陣後跟段胥匯報道:“小小姐姐的額頭不燙啦。”

段胥笑道:“那就好,她這是退燒了。”

沉英的目光在賀思慕和段胥的臉上轉了轉,他興奮地試探道:“三哥,你和小小姐姐你們兩個,是不是……私定終身啦!”

賀思慕想,幾個月不見這小家夥的成語倒是進步不少。還不待她回答,沉英又開始說道:“小小姐姐,三哥可喜歡你了,你喜歡三哥嗎?”

沉英的大眼睛看著她,段胥的眼睛也看著她,賀思慕安靜片刻後親切地撫摸著他的後腦道:“許久不見,姐姐來考考你的功課罷。”

沉英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

他最近同段以期一起聽學習武,段以期早就開蒙,和他差不多的年歲樣樣都比他強,先生問的問題他還雲裏霧裏呢,段以期立馬就能回答。他深感挫敗,最怕段胥問他功課。

如今小小姐姐來了,先生知道他姐姐過來給他放了幾天假,沒想到小小姐姐也問他功課。

沉英耷拉著腦袋支支吾吾,段胥便替他答了他的學習近況。賀思慕搖著頭,甕著聲音道:“我把沉英托付給你,你可不能就把沉英丟給先生啊,至少武藝你要教他罷?”

段胥思考了一瞬,轉頭看向沉英道:“跟我學武藝非常辛苦,比現在師傅教你的還要苦百倍,你要跟我學麽?”

沉英看看段胥又看看賀思慕,欲哭無淚地點點頭,說道:“……好,我要。”

屋子裏除了沉英之外的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沉英想他不就是問了個問題麽,怎麽會有這麽悲慘的下場?

待沉英離開房間去皓月居的客房歇息後,段胥攬著昏昏欲睡的賀思慕的肩,不輕不重地拍著,笑道:“你什麽時候能病好呢?”

“幹什麽?”賀思慕含含糊糊地問。

“閉門了許多日,也該出門轉轉了。過兩天有場馬球賽,你想不想看我打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