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音樂聲早早就被人關掉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秋和趙景杭身上,所以電話擴音出來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聽到那聲音表達的內容時,更是大氣沒敢出。

趙景杭眉梢微挑,拿過電話,掐著她的那只手也隨之松開了。

沈秋失去了支撐力頓時半跪在地上咳嗽,被掐過的喉管火辣辣地疼著,她根本克制不住,咳得像要把肺吐出來。

趙景杭瞥了她一眼,一點不愧疚,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跟我保鏢聊天,你有什麽事。”

雲淡風輕,仿佛方才那樣只是什麽家常便飯。

可趙正源語氣比他更平靜,沉默兩秒後,說:“你想要的東西,還要嗎。”

趙景杭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趙正源道:“做事有點分寸,這段時間,你應該知道該怎麽辦。”

沒人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但從趙景杭的臉色來看,這句話隱著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呵,行啊。”趙景杭忽然笑了聲,他一下子把地上的沈秋拽了起來,“你送到我身邊的小玩意,我這次好好養著,供著,這總可以了吧?”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趙正源沒有回答。

趙景杭嘴邊的笑更陰冷了,他把手機丟在了沙發上,道:“小保鏢,聽見了?”

沈秋還沒緩過了氣,輕喘著看著趙景杭。

趙景杭:“有點能耐。”

沈秋:“……”

“走了。”趙景杭推開了她,跟其他人道,“你們繼續,我得先回去,把我這個保鏢供起來。”

“……”

這話怎麽聽都不像好話。

趙景杭身邊一直跟著保鏢,他們這群人是知道的。

他們也知道,因為之前好幾個保鏢都是他爸塞他邊上的,因此被他折騰得很慘,離職的離職,解約的解約,沒有一個能超過三個月。

現在這個……供起來?

估計是折磨的序幕再次拉開吧。

——

在合同上簽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沈秋就料想過所有不好的情景。

就連今天被掐,都在她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她沒有受虐傾向,只是這和她過往經歷來比,不值一提。和連著好幾個零的薪資比,更微不足道。

和閻王一起生活?這有什麽。

她也是厲鬼。

“少爺,以後都我開車。所以我們現在回德嘉君庭?”沈秋的聲音因為遭了剛才那事,還很沙啞。

趙景杭:“不回那回哪,跟你回家?”

沈秋:“……那您上車吧。”

趙景杭冷著臉坐了進去。

德嘉君庭位於新區別墅板塊,沈秋知道趙景杭沒有跟家裏人一塊住,那個地方除了一個照顧生活起居的保姆之外,只有他一個人。

開車接近四十分鐘後,到了目的地。

沈秋把車停好,給他開了車門,然後她去了後備箱,取了她自己的行李。

24小時私人保鏢,從今天起,她也要住在這裏,隨叫隨到。

趙景杭見她拉著行李箱也沒意外,那老頭為了監視他,之前那幾個保鏢也都是住他邊上。

“您回來了。”家傭已經在玄關處等著了,拿了拖鞋放地上,又接過趙景杭的衣服掛好。

她從頭至尾只看了沈秋一眼,什麽話都沒問。

“需要給您準備夜宵嗎。”

趙景杭解了衣服領口上的幾顆扣子,往裏走到客廳處坐著:“餓了,做吧。”

“好的。”

“等等。”趙景杭突然又叫住了人。

家傭阿姨停下來,聽從命令。

趙景杭:“你不用做了,我突然有點想吃城南的蟹黃小籠包。”

家傭阿姨愣了下:“這……”

“你,去買。”趙景杭點了下沈秋。

沈秋拉著行李箱站在一旁,聽到他著話,眉頭皺了下。

城南,那裏和這個地方完全是兩個方向。

“少爺,開車來回需要三個小時。”

“我知道。”

趙景杭頭微微往後仰,慵懶地靠著。從沈秋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晰看到他的下頜線,精致流暢,完全是女媧認真雕刻的作品。

不明白,女媧為什麽給神經病這麽一張臉。

沈秋無言了會:“你確定?”

趙景杭:“使喚不動?“

“……”

“怎麽,你還真以為我開不了你。”

“我沒那麽想。”沈秋還是選擇服從,她放開了行李箱,說,“我只是想問,一籠夠嗎。”

“夠,不過你自己要想吃,也可以多買一籠。”趙景杭單手支在臉側,微笑道,“我報銷。”

——

已是深夜。

但好在城南賣蟹黃小籠包的那家店經營夜宵,一般很晚才關店,所以沈秋去了那買到了最後一籠。

拿上後,她馬不停蹄地往回開。

等再到趙閻王的家時已經淩晨三點,他早洗洗睡了。

沈秋也無所謂,把那籠小籠包隨手丟在茶幾上,轉身去拿自己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