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賭局

自從穿越到異世界以來,從來沒有接觸過貴族的托德,腦中印象依舊停留在前世那些影視作品和小說漫畫之中,他曾經以為這個群體代表著高貴和優雅。所以,為了拿到銀環城內的銷售權,在牌桌上的行動,他首先想到的是前世的經驗。他要做的,無外乎是在賭局上,故意輸上幾盆月季,大家互相開心一下,再與這些人心平氣和、互惠互利的進行一次協商。一切自然會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原本他是這樣想的。

但他終究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這裏根本不是文明的前世,而是一個蠻荒與黑暗共存的中世紀世界。任何在過去被驗證為有效的行為準則和社會認知,在這裏將被徹底顛覆。

如果說主教法比安的叮囑,只能算是一次警示;貴族們在賭局上的作弊,只能算是不愉快的插曲;那麽對待異種的非人待遇,則真正讓托德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

眼前這些所謂的貴族,不過是野蠻和專橫的代名詞,他們的貪婪猶如無底的深淵,永無『停止』二字。

既然如此,不如解開『貪婪』巨獸身上的鎖鏈,看著它吞噬一切……

托德重新回到了賭桌之前,拿起了一張銀銅合金打造的撲克牌,牌的正面是手工作畫的圖案,背面是光滑如鏡的平面,嘗試運用起『透視』的異能,穿透這層薄薄的金屬完全沒問題,正面的圖案雖然若隱若現,但分辨牌面完全是小菜一碟。

肯納德子爵朝著托德問道:“神父,不知道您說的玩大一些指的是什麽?”

“你們聽說過等比數列嗎?”

人們互相對望,無人知曉。

托德拿起手中的一張撲克牌,慢慢說道:“輸一張就是10個銀月。”

他舉起了第二張:“第二張翻倍,就是20個銀月。”

第三張:“第三張再次翻倍,就是40個銀月。”

他將手中的三張牌一起舉起:“如果牌局結束,我手中還有三張牌,就是輸了70個銀月的賭籌。除了按照存牌數量計算賭籌的方法更換,其它規則全部相同,怎麽樣?”

子爵仔細盤算了一下,如果之前的賭局,根據這種玩法,托德手中的月季早就已經全部贏過來了,哪裏會拖到現在。再說了,即便是最壞的情況,挺多也就輸上千把個銀月,這對他無痛無癢。

與牌桌上另外一名貴族交換了眼色,肯納德點了點頭:“一局總是幾十銀月的贏來贏去,我也膩了,就按照你說的來!不過,你有這麽多錢嗎?”

托德看了眼放在王後面前的一盆月季,又看了看放在子爵身後的十一盆月季,開口問道:“您對於這種神聖之地長出的花卉,認可的價格還是與先前相同嗎?”

“我剛才就找人看過了,一盆50個銀幣,依然是這個價錢!”

托德點了點頭,表示再無異議。

此時,坐在正位上的瑪麗王後,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麽,但看了一會神父的神情,她終究還是放棄了言語。

新規則下的牌局重新開始,托德一心兩用,一邊打著牌,一邊使用著異能查看身邊的一切。

很快,他發現牌桌上的兩名貴族,時不時擡頭看一眼他的身後。

托德將牌的背面朝向肩後,使用『鷹眼』的異能仔細分辨著發光的鏡像,身後不遠處一個頻繁摸頭的男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人有時用手摸著耳朵,有時用手摸著鼻梁,手指時而豎立、時而放下。

『偷窺者』嗎?

偷看對手的牌面,再利用手勢打出信號,老套的作弊手段但卻簡單有效。

再用『透視』的異能看向面前的桌子,托德發現對面二人的堆牌處另有玄機。

對面的兩名貴族,將牌摞在一起放在桌上,正面朝下,雙手的大拇指朝內,擋住了別人的視線。而桌面的下方有一個暗槽,手掌用力時可讓暗槽出現,將光滑的金屬牌順著桌子中的槽道,滑到另一端的槽道盡頭,另一人只要手掌再按下,就能將槽道中的撲克牌彈到手中。

托德搖了搖頭,看來這幫人為了這場賭局,真算的上是費盡心機。

一局結束了,托德作為海盜輸了4張牌,需要向作為騎士的子爵支付150枚銀月(10+20+40+80),在圍觀者的驚嘆中,賭籌折合成了三盆月季。

“您確定還要繼續嗎?”

出乎意料,這個聲音居然來自瑪麗王後。後者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看向了神父,眼睛中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托德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稍後重重點了點頭。

王後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重新坐了回去。

新的一局開始了。

這一次輪到托德成為騎士,屢戰屢敗的他要求親自洗牌。

肯納德子爵用著好笑的目光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輸到極致開始胡攪蠻纏的白癡,相當大方的應允了這一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