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臥槽 好像找到了兇手

張鐵嘴巴張張合合,還猶猶豫豫著,就又聽到對面男人的惡魔聲音:

“說個話怎麽就吞吞吐吐,是不是個男人?”

張鐵:“……”惡魔!殺人誅心!

張鐵繼續扭扭捏捏,說:“……我說了,會不會下十八層地獄?”

沈槐冷笑一聲,呵道:“你要是再不說,我保管把你送到十八層地獄。”

張鐵瞬間就慫了。

但他依舊堅持:“……但是我確實不知道兇手是誰。”

張鐵雙手捂臉,臉上稀罕地流露出幾分羞恥:“……我、我長得不好看,也窮,從來沒女人看中我……”

沈槐打斷他,問:“你偷窺的照片是男人還是女人?”

張鐵:“……當然是女人!你把我當什麽了?”

“哦。”沈槐塞根棒棒糖到嘴裏,“行吧,你繼續說。”

張鐵敢怒不敢言,只能把這段屈辱的故事說給面前的惡魔聽:

“我……我找不到女人,就開始學、學其他人,找、找那種小視頻和電影看,然後、然後小視頻也不能滿足我……我真的想有個女人,就學、學人家去找女人,三五百塊錢一晚,”張鐵繼續捂臉,雙手顫抖,“那些女人也、也瞧不起我,覺得我、我沒用,還笑我。再加上我老家的爸爸媽媽要錢……他們知道我一個月可以賺六七千,我有時候打錢打少了,他們也會念叨我。”

“我就、就想著,找個不要錢的。就刷手機,看到好多新聞上有廁所、浴室偷窺的男人……我就想著,我也可以跟著學。”

沈槐嘴裏的棒棒糖都不香了,他沒忍住嘲諷:“你好的不學學壞的,什麽都是別人教你的?大把的人守衛邊疆、為國奉獻,你怎麽不學?”

張鐵也知道這種行為不好,但他就是控制不住,此刻羞恥地撇過臉,反正他也瞎了,看不見說:“我、我都死了,想學也學不了了。”

沈槐無奈擺擺手,嘶了一聲,也知道現在跟他辯論這些一點兒用都沒有。有些人的劣根性就跟春天的野草一樣,怎麽也消亡不了。

張鐵接下來的敘述就有些悲慘,他剛開始也很害怕,但發現自己真的能從網上買到這些監控用品和詳細的教學視頻後,整個人就興奮開來。

“我膽子小,剛開始只敢大半夜偷偷安裝在公共女廁的天花板上。她們、她們也很少擡頭看。”

不過據他所說,城中村這邊公共廁所的人很少,女性群體多是不懂事的小娃娃和四五十歲身材變形的中年婦女,但他也不介意,依舊享受著這種變態的偷窺快感。

“直到有一次……我意外地在公廁發現了一個年輕女人,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但是她進了隔板,我拍不到其他照片。”

張鐵不知道陌生女人的信息,只知道她有一頭栗色的長發,穿著很繁瑣的長裙。當他在監控攝像頭裏發現照片的時候,簡直像在貧瘠的沙漠裏找到一地的珍貴珠寶一般。隨後幾天,張鐵開始頻繁請假,在城中村附近遊蕩,想要偶遇那個女人。

但他沒能找到如願,於是只好變本加厲地在附近的很多場所都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那一個月他的工資直接用完,連寄給老家的錢都沒了,還遭到父母長達半個月的怒罵教訓。

但他找到了,在藏龍島地鐵站附近他成功看見了女人,一路偷偷摸摸的跟蹤讓他知曉女子就住在城中村裏,她行走的方向也很像他們所在的那一排自建樓。只是他沒能跟蹤到最後,因為女子拐彎後他跟上去,卻沒有發現人影。

“她一定是發現了……我沒有、沒有惡意,我就是……”

沈槐補充:“你就是變態。你詳細說一下這個女生的外貌和形體,她很可能就是殺害你的人,如果不是她,就是她的伴侶。”

張鐵沉默,顯然被這個事實給打擊到自閉,連敘述都變得有氣無力起來,但沈槐一點兒也不同情。偷窺癖演變到跟蹤、尾隨後,下一步就可能違法犯罪,目前只是有人提前將他的犯罪苗頭掐滅。但是兩人的行為都不值得鼓勵,偷窺尾隨不對,殺人犯罪也不對。

“雖然我沒找到她的住處,但我後來又拍到過她兩次,都是在公廁裏。我就準備、準備深夜轉移一下針孔攝像頭,因為什麽也、也拍不到。”

張鐵變得愈發貪心,他從僅有的三次公廁照片中知道女生格外青睞最後一格,於是當晚他準備將攝像頭換到最後一格的天花板。

但是他死了。

張鐵對他第一次隱瞞的死亡地點感到抱歉,因為他太害怕自己說晚上十一二點去公廁結果死亡時,會引起面前人的懷疑,進而知道他偷窺的事實。他太害怕事情暴露後自己被打進十八層地獄,但最終還是沒能瞞住。

面前的人實在是太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