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性情大變 比如人肉

看到房間內部的擺設後,趙詳明顯松了一口氣,他斜靠在地下室的右墻上,小聲道:“警官,你們也看了我的房間,我沒事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忍不住環顧四周,確保什麽都沒能看出來,心底裏的大石頭這才徹底落下。

但他才舒喘兩口氣,就見面前的警察和那個一頭銀發瞧著有些囂張的男人直接進屋開始搜查起來。

沈槐自己是直接查看容易藏過屍體的地方,比如門後、床底下、衣櫃裏、衛生間等等。而周讜他們則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一寸一寸地排查著,無比細致。

不過不知道是兇手很囂張還是自視甚高,墻面甚至毫不遮掩地重新用白漆粉刷了一遍,但瞧得出來粉刷較為匆忙,細看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地方。

“你什麽時候粉刷的墻面?”沈槐右手輕輕摩挲著墻面,等拿開時指尖還殘留著一點墻灰,粉刷的時間絕對不長。可能就在今天淩晨。

趙詳啊了一聲,然後笑著說:“昨天剛刷的,這不是要處對象嘛,所以把家裏打扮得齊整一點。”

周讜他們也在洗衣機裏發現了還殘留著白色油漆的T恤和五分褲。

“拆了。”周讜看著墻面摸索片刻後直接轉頭看向物業負責人,“拆完後再給你重新粉刷一遍。”

物業負責人這會兒都覺得趙詳這人不對勁了,立馬點頭哈腰:“都行都行,我們絕對不妨礙公務。”

“誒、誒……”趙詳吆喝兩聲,但在場的人都沒有人理他,這讓他越發不安起來,覺得他們怎麽這麽較真,“不用這麽麻煩……我這剛粉刷的。”

周讜直接一個電話撥打出去,連半小時都沒到,就有專業的兩個裝修師傅過來拆墻了。

拆墻的時候,沈槐正在接電話,打電話的人是他們小工作室的老板。

沈槐敷衍地恩恩啊啊兩句,說了句外出取材就準備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無奈地笑了笑:“你要是明天不帶著素材回來,看我不削你。”

沈槐微微皺著鼻子,掛斷電話後又顛顛兒地走到正查看現場的周讜身邊,問:“發現了什麽嗎?”

“作案人智商很高,在短時間內能猜到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周讜捏了捏自己的鼻頭,臉上卻絲毫沒有失望、挫敗的神情,而是平平淡淡地說,“但我們追查的真相也從來不會落空。”

沈槐聽聞覺得酷酷的。他轉頭四處看了眼——周美娟又不見了。

但他也沒多管這人,於他而言,亡靈們只是一個幫助他知曉兇案的媒介,他從不曾將破案的希望放在這些亡靈身上,而是更樂於靠自己找出真相。

畢竟亡靈也是由人變成的,他們說的話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亡靈說的話三分真七分假,一切還得靠他自己甄別。

當然,兇案當然得如實稟告公安機關,他絕不逞個人英雄主義。

--

拆墻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天已經熾熱起來。沈槐趁拆墻的功夫去買了數瓶冰鎮礦泉水,他拿著兩瓶,一瓶直接遞給周讜,一瓶自己扭開瓶蓋喝起來。

說實話,這會兒其他人已經有些站不住了,雖說他們席地而坐,但畢竟警察在這裏,也不敢太過於放松。

更別說還有些經過地下室的業主們也不知道是誰拍了照,這會兒一傳十、十傳百地,大半個江園小區的人都知道地下室裏有警察在拆墻,聽說是與兇殺案有關。

哎喲個乖乖,兇殺案誒,嚇死個人。

當然這些消息沈槐和周讜目前是不知道的。

“等等……”沈槐剛喝完兩口水,就見周讜耳聰目明地上前撿起一塊似乎帶有暗紅血漬的小石塊,石塊不過小半個手掌大,而那血漬更是只有2厘米長。

沈槐湊上前看著石塊,見周讜已經用透明證物袋將東西裝了起來,同時解釋道:“這個拿去化驗部門檢驗。”

沈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銀色的頭發就湊在周讜的眼前,他還渾然不覺地小幅度點頭,蓬松的頭發一抖一抖的,瞧著很是顯眼。

“如果驗出是周美娟的血,物證基本上就可確定了。”但要借助這血跡判刑還不行,他們還得找出更多的證據才行。

若是能找出兇器或是挑唆趙詳自首,就能徹底定下兇手的罪。

當然最重要的是——

“周美娟的屍體在哪裏?”

——

拆了整個地下室的墻,幾人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將覺得可疑的東西全部封存好後已經下午一點多,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周讜等人準備先出去吃個飯,吃飯前還望向裝修師傅,略有些抱歉:“還要麻煩你們重新把墻粉刷起來。”

裝修師傅的笑容稱得上陽光和快樂,真實道:“這有啥啊,這一拆一刷我們賺了兩道的錢。”要是這種錢來多一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