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他格局是小,也清楚得知道自己是戀愛腦,卻也明白自己肩上擔子和責任不可能卸下來。

但是說分手,宋以星舍不得,也意難平。

看了看腳下的路,宋以星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雖然嘴上罵著翟厭,宋以星心裏門清,他想翟厭了。還有就是,他很心疼翟厭,他想見見翟厭,哪怕遠遠的一眼也成。

“別人請我出山,都是奔馳寶馬的接送我。”宋以星哼哧哼哧地爬著山,還找了根稍微結實的木棍杵著借力,“你倒好,還要我甩著兩條腿自己爬上去。”

宋以星邊走邊埋怨,“知道我身體不好,還他媽把巢穴建在這個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裏。”

想到翟厭成為厭鄴山鬼王時,他還不知道在哪兒飄著呢,宋以星‘哼’了一聲:“我以為你多厲害,預見一千年以後的能力都沒有嗎!我他媽沒事的時候也會擲茭杯問一問我自個兒的姻緣,你就不知道算一算嗎!”

埋怨間,他終於攀到了山頂。

山頂溫度更低,障氣更濃。不過宋以星出了一身的汗,也不覺得冷。他撥散了障氣,舉目眺望厭鄴群山。

他此時生不出‘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壯志,但撇開不爽等因素再看厭鄴山,也無法否認厭鄴山的巍峨壯闊。

從他這個角度去看,千峰萬仞,危峰兀立。再加上障氣彌漫,怪不得有多少天師進了就出不來。

他所在的這座山也是怪石嶙峋,寥廓峻拔。從高山的棱角便見殺氣,和占山為王的厭鄴山鬼王一個模樣。

“選的什麽地兒!”

宋以星違心地冷嘲熱諷,他歇息夠了也不磨蹭了。揪起山路邊的一片綠葉,食指在樹葉上畫了幾筆。

畫完就將樹葉丟開,樹葉也沒掉地上,而是打了個旋自個兒在空中飄浮起來。

葉面上的金光閃爍,宋以星緊緊盯著,就怕金光被撲滅。

好在金光頑強地刻在葉面上,他的引路符咒生效了。

宋以星松了口氣。

這些年不乏有進入厭鄴山找翟厭的天師,厭鄴山陡峭又遼闊,再加上障氣彌漫,就連引路符咒也會被障氣屏蔽,想要找到翟厭的身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宋以星爬到山頂,想著碰碰運氣。如果翟厭從此經過在林葉灌木間留下了氣味,他用帶著翟厭氣味的介質書引路符咒,比一張黃紙更有效。

“帶路。”

宋以星發號施令,樹葉抖了抖身子,便朝著前方而去。

他跟著樹葉下了山,又翻了一座山。爬得宋以星在心底把翟厭罵了好幾遍,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宋以星感覺雙腿已經不是自己了的時候,樹葉忽然燃燒了起來,繼而變成一堆灰燼落在宋以星腳邊。

“辛苦。”宋以星蹲身下來拂走灰燼,再起身時面容嚴肅了起來。

他能感覺得到鬼路洞開符咒已經很難撥散障氣分出道路了,且這片山的草木荒蕪,石縫間連生命力頑強的野草也難存活。

宋以星估計翟厭的巢穴就在這附近。

他閉上眼再睜開後,視野中的色調變得灰暗發青。原本顏色暗沉的土石在他視線裏變淺,像雲霧般繚繞的陰煞氣顏色卻變得深沉。

宋以星就順著顏色最濃重的地方去,沒走一會兒,他就看見了建在崖邊的廟宇。

宋以星收了陰陽眼,從外觀來看廟宇能看到歲月積澱的痕跡。他也不奇怪,厭鄴山鬼王在很多年前確實是有人供奉的,所以翟厭才會讓道家這麽棘手,供奉之力比‘惡’更加助益修為。

廟宇修築得和常規廟宇不太相同,主要也是因為供奉之主非神是鬼。宋以星走近了才發現,廟宇比他第一眼看上去大得多。

甚至比抱陽道觀供奉元始天尊的主殿還要大,只是多年沒有修繕,處處透著破敗,廟宇上磚瓦日曬風吹上千年早不復原本顏色。

看得宋以星有些心酸。

他心說,該!

千年前的古跡沒有現代建築的痕跡,窗牖是絹糊住的,不過早就隨著時間升華成一縷空氣了。宋以星站在窗戶前,不用拿手指捅開窗戶紙,就能透過雕花的空隙看見裏面的景象。

雖然視線不算特別明亮,但宋以星發現翟厭不在其中。

他有點失望,卻也沒著急離開。

來都來了,看看翟厭的住處也不虧。

大概是自信沒有人能找到這裏,翟厭沒有設置任何障礙。宋以星一推門,門就打開了。

他沒注意手上的力氣,門在推開時‘哐當’一聲朝著屋內倒去,掀起一地塵埃。

門被他弄壞了。

宋以星:“……”

宋以星心虛地說:“不能怪我。”

不過還是繞過地上的門板,沒有直接踩上去。

書了一道照明的符咒,宋以星這才好奇地投去打量的目光。

入門是一張沉香木桌,木桌上鋪了一張花紋繁復的桌布,宋以星走近了一瞧,看見桌布上壓出的壓印,桌腳是掀倒的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