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嗨,指不定人家會伺候人呢。”一旁有個面白微須,眼袋黑青的中年男人聞言,在一側搓搓手發出了一聲頗為齷齪的嘿嘿聲,小聲道,“我聽聞,那位許大人在查案的時候,常會與王爺同車而行......”

他說著,還色迷迷的摸了摸下巴,兩眼放光道:“就是不知道比秋月樓的花魁姑娘怎樣,聽說當初那花魁還偶遇過王爺的車架,結果直接被橫著丟到了路旁......”

他口中的秋月樓姑娘的事情,在場的人並不陌生。其實用那種招數的人實在太多了,可最後無一例外的成了笑話。

當初秋月樓的花魁年姑娘,只賣藝不賣身,模樣好且才情高,深得一眾貴家公子哥的追捧。更有甚者,欲要用百鬥珍珠為她贖身。偏生她是個有性情的,每每遇到求愛之人,多會以柳如是自比。

本來這也算是自斷前程了,畢竟每日都拒絕富貴人家的公子,怎麽著也得讓人惱羞成怒不再追捧她了吧。

可是實際上,正因為她這般性情,使得去秋月樓百金而但求見她一面的人越發的多了。要說趨之若鶩,也毫不誇張。

後來有一日,她出門上香,在路上馬兒受驚將她顛下了馬車受了傷。當時,正巧靖安王也為查案從寺廟之中回京,恰就遇上了柔弱而美貌的她求助。

按照正常而言,縱然蕭清朗再不近女色,也該發發善心將人帶回京城。

偏生,蕭清朗只掀開惟裳掃了一眼那被侍衛控制住的馬匹,旋即蹙眉滿是不耐的揮手讓人將擋了路的女子丟到一旁。至於憐香惜玉,根本不曾考慮。甚至,他連看都沒看秋月一眼。

後來秋月回京養好傷之後,為答謝靖安王派人治住受驚的馬匹,所以特地備了重禮前上門求見。

門房見她神情不似作偽,就通報了一聲,結果蕭清朗直接遣了當日控制馬匹的侍衛前去打發了她。

再後來,她又上門求見以表達感激之情,沒想到惹惱了蕭清朗,蕭清朗直接讓三法司的仵作驗看了那受驚馬匹。發現馬匹身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傷口,那傷口的痕跡跟大小,與當日她佩戴的發簪毫無詫異。

最後,這件事情也就成了京城上下的人茶余飯後的笑談。而素來才情高雅,出淤泥而不染的秋月姑娘,也漸漸被打落高壇,成了風塵之中的一員。

剛剛發有些疑惑的男子聽到身旁的人這般說,趕忙小聲勸說道:“長寧侯,你可收斂著點吧,靖安王府準王妃你都敢褻瀆,當真是不要命了啊!”

“嗤,那又怎樣,左右他也聽不到。就算聽到了,難不成堂堂靖安王,還會為了一個拋頭露面毫無婦德的女人跟長寧侯府翻臉?”長寧侯說著,狹長的眼眸就不屑的夾了一眼跟自己說話的男人。而後,他摸著下巴掃向還在吃酒的蕭清朗,“不過就算有些伺候人的功夫,那也畢竟是上不得台面的,能比的過那些名門中精心教養的窈窕淑女?”

他正嘀咕的上勁,卻倏然對上蕭清朗睇過來的眸子。偏生,剛剛還算是和顏悅色的蕭清朗,此時看他的眼神卻異常陰鷙。

蕭清朗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長寧侯,淡淡開口道:“多日未曾聽到過長寧侯的消息了,莫不是被老侯爺打的厲害,傷了根本?”

長寧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莫名的就覺得自己剛剛嘀咕的話,被他聽了去。可是那怎麽可能呢?莫說自己與他相距好幾個人,便是離得不遠,一直應酬著喝酒的靖安王,又怎會注意到自個這?

想到這裏,他的心就漸漸安了下來,佯裝淡定道:“王爺說笑了。”

“呵。本王從不說笑。”蕭清朗輕笑一聲,微微眯眼毫不在意的說道,“長寧侯與弟媳通奸數年,前些日子不是正被老侯爺撞個正著?若本王的消息沒錯,當時你還險些為自己的私情,將老侯爺氣出個好歹,也虧得趙太醫的府邸在長寧侯府附近......”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無不瞋目結舌的。更有甚者,不可置信的看向長寧侯,而長寧侯附近落座的幾人,下意識的往後閃了閃身子。

倒不是說他們不相信長寧侯的人品,而是對靖安王蕭清朗的話太過相信了。畢竟,王爺手裏掌握著的可是三法司,莫說是小小的貴門之中的腌臟事情,就算是石破天驚的大案要案,王爺破獲的也不知幾何。

更何況,在人品一說上,長寧侯這花名在外的人,實在也稱不上值得相信。

長寧侯渾身一僵,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又憤又惱,表情甚是復雜。直到旁人銳利的目光看的他如坐針氈後,他才臉色煞白喘息不已的沉聲怒道:“本侯何時做下那種事情了,王爺莫要說醉話。”

蕭清朗挑了挑眉,冷冷說道:“十年前開始的,每月數次,為此長寧侯可是煞費苦心,甚至暗中置辦了不少莊子掛在長隨名下......我想,那些莊子之中,當有不少你們媾、、和跟私情的痕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