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錦州四艷(第2/2頁)

別說是許楚了,就連蕭明珠看著那被稱為嘉興絕技的登天繩,也連聲贊嘆起來。她到底是個活泛的性子,瞧了半天都不見直入雲霄的繩子那端有人下來,當即就起身跑上台去打量起來。

然而,未等她看出門道呢,那筆直的繩子卻倏然落地,只化作五尺長的粗繩索罷了。

沒等她打量個明白,就忽而聽到身後一陣鑼鼓喧天的嬉鬧聲,接著就見左右二人穿著華富招旗開道,自遠處緩緩走近。後面緊跟著鏗鏘不斷的銅鑼跟大鼓。這番熱鬧場景,似是將冬日裏的富貴園氣氛徹底渲染起來,也讓眾人翹首看去。

待到看清楚後,才發現鑼鼓之後出場的是上下摞著的兩個人,只是與一般藝人不同的是。這二人,其下那位肩上放著一根鐵棍,鐵棍之上有另一人單腿而立盈盈站在其上。

不過讓人更加贊嘆的卻不僅如此,而是其後緊隨的或是站在劍尖或是立於斧頭的人。那些人神情泰然,從容不迫,魚貫而行並未有絲毫紊亂,倒是讓人瞧著驚嘆不已。

而有膽小的,早已連連倒吸冷氣,不敢多看。又或者捂住雙唇,生怕自己發出什麽聲響驚動了刀斧之上的人,讓人血濺當場。

對於這個雜技,蕭明珠倒是不陌生,往年每到年節或是八月十五正月十五這種日子時候,京城總會有這樣大型的表演。不過她看許楚瞧得認真,不由在一旁低聲解釋起來,“楚姐姐,這雜技名叫垛子,瞧著驚險刺激,其實那些人根本不會掉下來......”

許楚疑惑的看向她,她是知道雜技總歸是跟魔術之類相似,肯定內有乾坤。可任憑她再怎麽仔細打量,也沒瞧出那些人是如何穩坐在劍尖之上的......

那麽尖銳且狹小的面兒,根本不可能安穩坐上去。這實在不合常理,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隔行如隔山,到底不是自個的專業,就算知道有端倪也難看出破綻。

蕭明珠見許楚難得的被難住,不由捂嘴笑起來,賣著關子說道:“楚姐姐得答應我,以後要是有了案子,不能避開我去查。要是三叔不同意,你也得幫著我說情......”

許楚挑眉,“其實我對這技藝的關鍵也並非很感興趣。”

蕭明珠一聽這話,興致勃勃的臉呆滯一瞬,然後憋了一口氣捶胸頓足道:“楚姐姐,你怎得越來越不可愛了啊。”

不過所謂條件不夠,賣萌來湊,她眼巴巴的看著許楚,郁悶又可憐的撅著嘴巴說道:“定然是三叔把你教壞了,竟然開口就會噎人了。”說著,還假模假樣的捏著許楚的手,嘆著氣說道,“唉,你再也不是我曾經的楚姐姐了,曾經的楚姐姐對我有求必應,就連在郁南縣被那什麽勞子縣令質疑時候,楚姐姐也幫著我說話呢。”

許楚瞧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笑著點了點她的腦門,搖頭道:“古怪精靈,真是怕了你了。”

蕭明珠見她松口,這才歡喜起來,又殷勤的給她拿了果子,又給她揭秘起了那雜技。

其實許楚還真沒那麽重的好奇心,不過耳邊有個人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不聒噪也不冷清了。左右比那些官夫人打著官腔的明裏暗裏的試探,要悅耳許多。

晌午的宴席持續了將近一個半時辰,散席之後,除去首桌幾人跟女眷之外,余下的人皆說了些喜慶話離開了。而余下的,則被金老板邀請暫留一夜,他直說夜裏有素有錦州四艷之名的歌姬獻藝。

錦州四艷,就算許楚再不懂風月也聽過這幾人的名號。據說這幾位都曾是官家千金,只因家中父輩拖累而誤入風塵,偏生這幾人心比天高,所以向來賣藝不賣身,最後攢夠了身家自己贖身。只可惜,入過青樓的女子,縱然身子清白,可名聲也早已不在,更何況她們身負父輩惡名牽連,難尋良人。

不過這四人倒也有些氣性,並不甘願尋個男人湊合過日,所以四人結伴組建了紅妝樓,並以歌舞曲藝在錦州城闖出一番名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