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天意劍冢惜天意(第2/3頁)

沉埋百年的神劍淩霜,終於現世。

這把劍和古樸霸氣的天怒劍給人的形象觀感截然不同,劍身上每一處都充滿了精雕細琢的痕跡,瑩白如玉的劍刃上紅光燦燦。

“淩霜劍!淩霜劍終於到手了!”

鐵膽神侯的心情,激動的難以言述,卻在手掌握緊劍柄的那一瞬,臉色微變。

這把被稱作神劍的淩霜,竟然在與朱無視的手掌接觸時,發出一股宛若群蛇噬咬的力量,將鐵膽神侯的功力吸扯成絲縷紫光,匯入劍身之中。

“怎麽回事?這把劍怎麽會如此邪性?”

這時,方雲漢和蕭王孫,已經破開了紫光掌力,即將攻來。

鐵膽神侯無瑕細思,雙劍交錯,先架住了蕭王孫劈來的一刀。

蕭王孫的刀,隨心所欲,一發急收,從雙劍交叉點上縮回,瞬間改下劈為上挑,使兩劍蕩開,順勢刺向鐵膽神侯心口。

劍刃被挑向兩邊,鐵膽神侯索性將兩只劍柄往中間一撞。

兩劍分處左右,斜指向上,劍柄合於一處,夾住了割鹿刀。

方雲漢從側面襲來,一手抓向鐵膽神侯左手手腕。

蕭王孫也不願意看到方雲漢奪得淩霜劍,割鹿刀一扭,脫離劍柄鉗制,劃了個小巧弧度,斬向方雲漢手掌。

方雲漢的左手掌心一縮,手指妙到毫巔的鉗住了割鹿刀的刀背,將刀刃的角度偏轉,推動著這把長刀,切向鐵膽神侯的左邊臂膀。

鐵膽神侯左手淩霜劍豎立,一格刀刃,右手天怒劍從左臂以下穿刺而來,直指方雲漢肚腹。

方雲漢右手向下一垂,五指扣住了天怒劍的劍脊。

三人目光交匯,內力交拼,眼神中狂熱、堅定、歡欣,不一而足,黑氣,紫霞,清輝,各自暴漲,一時間僵持不下。

鐵膽神侯的吸功大法已經練得登峰造極,淩霜劍雖負奇能,也只是兵器中的頂峰之一,又怎麽比得上武人中的頂峰之一。

在他有準備的時候,這劍根本無法繼續吸食他的功力,反而被他壓住了那股吞噬功力的靈性,用自身功力包裹整個劍身,只把這劍當做一塊頑鐵,用來跟其他兩人對抗。

地磚層層破裂,三人立足的地方逐漸下陷。

這天意劍冢之中的每一件物品,其實都絕非世上隨處可見的石材,頂部似混有隕鐵,而地磚也更近似於某種金屬熔制形成,破裂之後,一道道裂紋邊緣露出的尖銳棱角,都泛著冷輝。

但是隨著三種光芒混雜出來的氣波,一層層持續蕩開,那些破裂形成的尖銳處,竟然逐漸鈍化下來,仿佛有了融化的跡象。

這個縱橫進深數十步,可容百余人列隊的墓穴,都開始顫動不休,那石台上的棺材微微移位,石獸、石碑,兀自抖動。

四面墻上,粉塵簌簌而落。

相持足足有半刻鐘之後,鐵膽神侯勉力開口:“我們繼續僵持下去的話,今日只怕要被埋在這天意劍冢之中,以我之見,不如我們暫且罷手,到地面上去,再一論神劍歸屬。”

方雲漢即刻答道:“五丈土石,重量確實可怕,但功夫練到這種程度,只憑這些泥土,難道還真能壓死我們不成?神侯,你這借口不夠用心啊。”

鐵膽神侯面沉如水,雙臂奮力一振,不再說話,只顧加摧功力。

這墓室頓時晃動的更加劇烈。

一側蕭王孫雙唇微顫,臉色已蒼白如紙。

他的割鹿刀,夾在方雲漢的手掌和鐵膽神侯所持的淩霜劍之間,必須同時抗衡兩邊壓來的力量。

這兩個人中,方雲漢看起來年少,實則功力深厚得像是下過幾百年的苦功,又或者是有數位絕頂高手曾為他灌頂傳功,內力剛猛無儔的同時,偏又綿綿不絕。

而鐵膽神侯,也不知道這一月之間又吸取了誰的功力,不但傷勢痊愈,甚至比從前七次交鋒之間更有精進,底力雄渾難測。

反觀他本人,在內力方面本就不如這兩個人,月前又身負重創,內力根基,遠未復原,此時奇經八脈都疼痛欲裂,已有些堅持不住了。

心知已到了生死關頭,蕭王孫雙眸一垂,頜下長須松散微動,很低很柔,柔到如同天垂雨絲般吐了口氣。

又似春煙楊柳沉醉於暖風中似的,吸了口氣。

一旁鐵膽神侯見了蕭王孫這副姿態,雙眉立刻一聳,眼中瞳孔好似又縮小了幾分,專神如針尖一點,顯然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限,甚至,比之前被方雲漢一肘正中胸口的時候顯得更加緊張。

方雲漢見他異狀,好奇側目。

就在他兩人一專神,一側目之際,蕭王孫身上,就發生了一種讓方雲漢幾乎要質疑自己眼睛的場面。

蕭王孫的身體包括他身上那件衣服,都像忽然間失去了實質的存在,化作了一片雲煙,一抹光影,猛然拉伸縮小,一下子投入了割鹿刀刀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