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等到羂索收到他在咒術界高層設下的暗子傳來的情報時, 唐沢流他們已經離開高專,失去了蹤影。

這可麻煩了,唐沢流具有占蔔的才能, 在那麽大的東京,要怎麽才能找到一個能夠看到未來無限隱藏自己的占蔔師?

羂索感到了棘手, 最令他不安的是,原本他處於暗處掌控咒術界的全局,但自從唐沢流出現後, 一切局面就改變了。

他不知道唐沢流對他的計劃知道了多少, 最糟糕的情況是他預言到了大半,至少對他最重要的咒靈操術, 幾百年前偶然實驗的九相圖,以及用來承載詛咒之王的容器虎杖悠仁, 現在都在他身邊。

有最強守著,咒靈操術那邊幾乎不可能弄到手。

不,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抓住五條悟的學生, 用他們的命來逼迫五條悟將夏油傑交給自己。

那麽問題又轉過來了, 該去哪裏尋找唐沢流?

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借用其他情報組織的力量。

羂索是生存了近千年的詛咒師, 大多時候都在日本活動,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落後於時代,相反他可以說是時刻緊隨著時代潮流,甚至會主動推動關鍵事件的人,甚至他還懂生物科學,一度研究過科技和咒術結合。

異能力者,這個群體他也是有所耳聞,不過異能力者和咒術師作為同樣的少數群體, 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交際,就算是異能力者也沒有辦法對咒靈造成什麽傷害,除非是極少數極少數同時具有兩種才華的人。

這種人太少了,幾乎不做考慮。

扯遠了,總之羂索想到的辦法就是某些有異能力者的地下組織或許會有相關的情報,事不宜遲他立刻用自己的人脈聯絡了幾家,而這個時候某個組織的名字突然映入他的眼簾。

死屋之鼠,在國際上活動的恐怖組織,擁有未知的情報來源和數位異能力者,地下流傳的有關它們的傳言,有一條非常有名。

——只要是老鼠在的地方,就沒有死屋之鼠不知道的事。

羂索作為一名馬甲無數的詛咒師,當然有這個組織的聯絡方式,在通過一系列操作聯系上人後,他提出了自己的委托。

是個長期委托,要求隨時獲得某個人的移動位置。

然而在他把委托和唐沢流的資料提交上去不久,一封郵件憑空出現。

【你好,我是死屋之鼠的情報員,因為這則委托想跟您親自談談,如果可以的話,請撥打這個電話】

後面連著一串號碼,羂索眯了眯眼,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先是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隨後一個清亮的男聲響起:

“你好,我是成員a,你就是委托人吧。”

“沒錯,我的委托,你們肯接受嗎?”

“在此之前我先確認一下,你的目標是擁有占蔔術式的那位?”

羂索並不意外他們能知道占蔔師的情報,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沒有資格談其他的了:“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只是要找到這位的蹤跡可不容易,”電話對面的聲音慢吞吞地說,“正巧我們近來也在關注咒術界的情況,畢竟你們那邊鬧得很大啊。”

五條悟叛出咒術界的消息,雖說高層在盡量隱瞞,但這種重要的事可沒有那麽簡單可以瞞住,至少很多家組織已經收到了相關消息,多方勢力正在蠢蠢欲動,想要在這個即將混亂的漩渦上參上一腳。

“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這個委托我們可以接受,甚至我們可以保證你在這場戰爭中獲勝。”

“當然我們這邊也有相應的條件。”

保證他獲得勝利?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還是只是在試探?

羂索敏銳地從中察覺出了死屋之鼠的險惡用心,並不上當:“呵呵,閣下莫非是誤會了什麽,我只是個同樣在戰場邊緣虎視眈眈的鬣狗,可沒有資格參與咒術界的事情。”

說罷,他就要掛斷電話,對面的人卻像是預知到了一般,平淡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加茂憲倫,羂索。”

羂索掛斷電話的手頓在半空。

“我可等你這通電話很久了,羂索先生,別急著掛斷,讓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這一刻,羂索盯著手裏的手機,第一次有種被毒蛇舔舐手背的冰冷和危險感。

他緩慢地握緊了手機,眼神冰冷:“你在說什麽?”

“以為我在詐你嗎,別擔心,羂索先生,我們死屋之鼠很有節操的,沒有確定的情報是不會輕易放出。”折原臨也在電話對面玩味地笑,一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玩弄著系在小拇指上的紅線,紅線只到半米外就像消失在了虛空一般,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牽引著兩人。

羂索能第一個找上死屋之鼠,並且還正好是費奧多爾正在補眠,而折原臨也恰好醒著,又恰好第一眼看到了他提出的委托,可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