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打架 禾兒本來是貓著腰企圖混進家門,……(第2/2頁)

就這樣,還敢說沒問題。

趙秀雲笑得詭異,再看孩子爸爸一眼,說:“誰先交代?”

方海早幾年設想過自己萬一被俘,要如何頑強抵抗,堅決不投降,這會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塊做烈士的料,就這一眼,怎麽一咕噥全想說出去。

他思來想去,還是避開眼神垂下頭,姑娘可還看著呢。

喲,擱家裏講義氣?

趙秀雲開玩笑道:“要不弄點雞血,你們出去搞個對天結拜、歃血為盟?”

方海覺得這個說法挺有意思的,還笑了兩聲。

傻爸爸哦,禾兒忍不住搖頭,背已經挺得直直的,手乖乖巧巧放在大腿上不說話。

趙秀雲也覺得他是太傻了,手猛地在桌面上一拍,說:”要不要給你擺三牲啊?“

方海冤枉啊,看一眼大女兒。

禾兒一咬牙,說:“我跟人打架。”

高明跟生怕誰忘記他似的,說:“我也打了。”

趙秀雲還以為是打的群架,眉頭都擰下來,說:“是不是說過,不許打群架。”

就那群架,別看小胳膊小腿的,弄不好誰就給你來一下,找人都沒地找去。

禾兒連忙擺擺手說:“不是不是,是我們把李建設打了。”

叫建設的就有好幾個,趙秀雲一時沒想起來,“哦”一聲說:“是不是那個愛哭的小男孩?”

豈止是愛哭啊,口頭禪就是“我要告我媽”,誰願意搭理他啊,禾兒一向不跟他玩的,怎麽還打人了。

禾兒一臉嫌棄道:“特別愛哭。”

除了妹妹,誰都不許哭哭啼啼的,煩人。

趙秀雲也想起來李建設媽媽的脾氣,問:“為啥打他?”

禾兒咬死是李建設罵人,至於罵什麽,她猶猶豫豫說:“特別難聽,我不敢說。”

媽媽說不能罵臟話,別再給她罪加一等。

趙秀雲總得聽聽值不值當打人吧,看一眼苗苗,說:“你悄悄地說。”

是太悄悄,方海這樣好的耳朵都沒聽見,只看得到媳婦臉都黑了,趙秀雲都快把筷子掰斷,比剛剛更生氣的樣子。

說:“要敢來,我還撕他的嘴。”

這麽大一點點,怎麽嘴巴這麽臟,打他真是打得不冤啊。

但打架也不是好事。

趙秀雲說:“打架也是不對的,知道嗎?”

方海有些好奇這個李建設罵了什麽,尋思晚一點再問,聽見有人敲門,桌上幾個交換眼神。

還真是李建設和他媽媽。

打得不嚴重,小孩兒臉上蹭破塊皮,委委屈屈地跟在媽媽背後,露出半個頭,他媽趙金花嚷嚷開。

“我說趙幹事,你們家孩子把我兒子給打成這樣,還講不講理。”

趙秀雲反問說:“那你問沒問他為什麽挨打?”

趙金花當然沒問,大聲說:“那有啥也不能把孩子打成這樣吧!”

趙秀雲微微笑,說:“當然不能。”

“趙金花,你媽是絕戶頭,你是小絕戶頭。”

這話跟咒人家死有什麽區別,趙金花當即就不幹了,嘴裏罵罵咧咧,手上還要來擰趙秀雲。

方海把媳婦拽到身後,就他這身板,錢金花只敢動動嘴。

趙秀雲還嫌不夠,鸚鵡學舌把禾兒說給她聽的話全說一遍。

末了說:“我看你很是寬宏大量的樣子,一定不會為這幾句話打人罵人。”

看熱鬧的噗嗤笑出聲,趙金花火上心頭,說:“你們就不就是絕戶頭,還怕人說嗎?”

趙秀雲眼神凝下來,說:“報上天天倡導‘女兒也是傳後人’,可見你是不讀書不看報的,跟你說了也沒用,但是跟領導對著幹還敢大聲說出來的,你可是第一個。”

家屬院在運動中一直很安靜,不代表大家不在旋風中。

趙秀雲語帶威脅說:“你最好想想清楚再說話。”

張梅花趕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趕快攔說:“幹嘛呢秀雲!”

真叫扣帽子,可不是小事。

趙秀雲也不至於為這點事大動幹戈,純粹是嚇嚇她,表情收起來說:“沒事主任。”

環顧四周,大家都來看熱鬧。

真是擇日不如撞日啊。

趙秀雲說:“不管別人家怎麽樣,我們家就是只有兩個姑娘,我們家的掌上明珠,再叫我聽見這種話,我第一個撕她的嘴。”

當著孩子面說,還是大過年,不夠缺德的,背地裏嚼舌根也就算,人在世上,哪個不被說。可都踩在人臉面上,不打回去還打量這個家都是吃軟飯長大的。

張梅花主持著散開,有心說幾句,看趙秀雲的樣子就知道,人家什麽都不用說,手在腿上一拍說:“我得趕緊回去吃飯了。”

趙秀雲客氣送她到樓梯口,說:“辛苦您,大晚上跑這一趟。”

等送完她,回到家裏,說:“愣著幹嘛,收桌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