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身體記憶

果然黃少宏將拳譜一收：“世榮的基本功很紮實，明天早上來寶芝林在練一遍，好了，你之前不說要回肉鋪看看嘛，現在走吧，雲凱過來把無影腳與鶴形拳練一遍！”

豬肉榮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連連擺手：“師父，我現在不忙了，肉鋪哪有練功重要啊，我在這和您一起瞧瞧，看看林師弟的腿法練得怎麽樣了！”

“慘啦”林雲凱聞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已經可以想象，踢出一腳用一刻鐘的後果了。

黃少宏翻出‘虎鶴雙形’朝林雲凱吩咐道：“先練白鶴拳吧，等練完這個，在練無影腳！”

‘虎鶴雙形’乃是黃飛鴻從少林五拳之中取材虎鶴二形，融會貫通，揉合成的一門新的拳術，以虎鶴合擊稱雄。

這門拳法不但能一個人練，也可以將虎鶴拆開，分兩人習練。

黃飛鴻授拳之時，因‘虎形練骨’所以讓林世榮先學習虎形拳，因‘鶴拳練精’主要是腿法與步法上精妙，所以讓林雲凱先學習鶴形拳也就是白鶴拳。

這也是根據二人特點，因材施教。

林雲凱苦著臉上前，朝師父、師兄施了一禮，先是一個請拳，然後便將一套白鶴拳施展開來，先是‘飛鶴抖羽’，接著‘白鶴竄草’。

正練得精神，就聽黃少宏斥道：“你這是練的什麽，向你師兄那樣，慢慢練給我看！”

林雲凱只好把踢出的一腳收回來，然後以放慢十倍的速度重新踢出。

“還是有些快，再慢一點！”

“……”

等一個小時之後，黃少宏將一套白鶴拳完整看完，自覺今天學的東西有點多，需要回去慢慢消化，才吩咐道：“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明日再來演練無影腳！”

黃少宏說完就拿著拳譜回房去了，豬肉榮嘿嘿直笑，上前道：“師弟，感覺怎麽樣？”

林雲凱求道：“師兄快把我扶進去吧，這腳都擡不起來了！”

第二天一早黃少宏出門洗漱，就見到林雲凱拿著掃帚正在掃院子，不同的是，這徒弟走路都拉胯了，前腳趟出去，後腳在拖回來，每一步都是如此。

黃少宏還納悶的，怎麽一宿不見就殘廢了，‘呸’就這貨還是個練無影腳的？

豬肉榮一早上就開了肉攤，讓夥計看著攤子，然後就來寶芝林接受師父的教誨，順便蹭個早飯。

吃過早飯，黃少宏將豬肉榮和林雲凱叫道近前，開口問道：“你們兩個覺得師父的本事怎麽樣？”

豬肉榮一條大拇指：“那還用說，打遍廣東無對手，南拳宗師黃飛鴻，整個廣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林雲凱連連點頭補充道：“尤其是少年成名，可謂少年宗師！”

黃少宏聽得很受用，雖然這些恭維的話和他沒什麽關系，但誰讓他現在就是黃飛鴻呢。

黃少宏舔著臉道：“你們兩個說的不錯！”

他長嘆一口氣，做出哀傷狀道：

“為師昨日反思，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如今國人身體懦弱，洋人更是稱呼我們為東亞病夫，為師是不是應該廣收弟子，讓習武的人多一些，推廣尚武精神，這樣才能達到強國強種的目的呢！”

豬肉榮一拍巴掌：“對啊，師父，其實你早就該這麽做了，你看看人家其他武館都是怎麽做的，再看看咱們寶芝林，就是一個藥鋪！”

林雲凱也道：“其實很多民團兄弟都想拜在大師兄門下，只是師父您一直不讓我們收徒，大師兄他也就沒敢答應！”

黃飛鴻點頭道：“好，那從今日起，但凡心有家國之人，性情良善之輩，都可入我寶芝林學藝，以後教徒弟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他說到這，終於圖窮匕見，說出了自己真實的目的，當即道：

“為了考驗一下你們收徒傳藝的本事，咱們就來檢測一番，今日你們兩個就是師父，我就是你們的弟子，你們教我練拳，看看你們教拳的本事行不行！”

豬肉榮和林雲凱一聽黃少宏說讓他們兩個當師父，而師父則當弟子，兩人兩忙道：“弟子不敢！”

黃少宏可就等著學拳呢，斥道：“什麽不敢，為師這是在考驗你們，趕緊的！”

豬肉榮諾諾地問道：“師父您說的是真的？”

“那還有假！”

豬肉榮再三確認：“這麽說我現在就是師父了？”

“是，你趕緊教拳吧！”黃少宏都已經等不及了。

豬肉榮得到確認，笑的嘴都快裂開了，當即挺胸擡頭，把手背在身後：“那好，你先站兩個時辰的馬步，等我喝個茶，再出去溜個彎，回來再檢查你站樁的成果！”

黃少宏這個氣啊，上去就是一腳：“為師讓你教拳，你讓我站馬步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