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2/3頁)

片刻後,威爾頓突然瘋瘋癲癲地從舞台上跑了下來,大笑著一路撞開眾人沖到了舞廳外面。

“神經病吧……”被他撞到的人轉過頭罵道。

江落看著沒人再提異議,對著侍者招招手,耳語了幾句。侍者走上台,宣布了新的規則,“由這位先生所提議的新的遊戲規則,誰有異議?”

侍者等了等,一分鐘內沒有人出聲反對,他繼續道:“那麽從現在開始,如果想要查看別人的卡牌,必須猜出其人的身份,如果猜錯,則自動變為奴隸身份——無論是富人還是平民。”

舞會的樂聲再次奏響了起來。

舞台上空空蕩蕩,沒有第二對主奴上場。即便富人知道自己占據優勢,但還是沒有輕易冒頭。

他們的目光在平民的臉上移動,有人突然想起來,“之前那個抽中主人牌的平民是誰來著?”

很快,就有人指著陸有一道:“就是他抽中的主人牌,你們可千萬別去問他的身份。”

他們記住陸有一的樣子,默契地準備避開這個平民。

人群後方,站在陰暗處的大副突然悶笑出聲,“真是聰明的想法。”

這樣的一個決定,就讓別人下意識地忽略了江落。

奴隸不會主動來問江落的身份,富人也把目光放在了平民的身上。哪怕拿著奴隸牌,江落仍然安全至極。但如果不改變規則,即便江落氣勢再張揚,說不定也會有色欲熏心的富人想要查看他的卡牌,反正查看卡牌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如果這麽一位長發美人罕見地抽中了奴隸牌了呢?

但加上“猜錯就要降成奴隸牌”的條件後,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不敢冒著風險去對江落出手了。

看似是為了其他的平民,其實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同時又哄騙了那群愚蠢的富人。

池尤勾起唇,惡趣味卻陡然濃重了起來。

他起身離開柱子,擡步向著舞池而去。

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清脆,合上了婉轉悠揚的伴奏。

在池尤初入人群時,隔著遙遠的十數米的距離,江落便好像似有所覺一般,目光穿過眾人,精準地投在了池尤的身上。

淺色的眼眸與深藍的眼眸對視。

江落表情冷靜,黑色的羽毛在他耳邊掃過。面具架在鼻梁上方,下半張臉被反襯得白得透徹。靜靜站在那裏等著惡鬼走來的模樣,仿佛是一場盛宴的終焉。

所有的人群在這一瞬間變得虛假、褪色。嘈雜的聲音消失不見,純黑面具與純白面具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篤、篤、篤”,皮鞋聲越來越清晰。

終於,惡鬼走到了人類的面前。

兩個同樣英俊、修長,極具魅力的男人對峙著。

他們的對峙吸引了許多人的圍觀。

江落和池尤誰也沒有率先說話,最後還是惡鬼先開了口,他低笑著道:“鐘先生,不得不說,您提出來的新的遊戲規則有趣極了。”

“謝謝,”黑發青年面無異色地點頭,“大副可以去找旁人玩一玩。”

大副:“可是整個舞廳內,只有您能挑起我參與遊戲的興趣。”

江落撩起眼皮看他,“承蒙你看得起。”

明明是不鹹不淡的語氣,池尤卻有種自己被嘲諷了的感覺。江落對待他的態度總是如此,但他越是這麽堅韌不屈,惡鬼的破壞欲越是濃重,越是想讓他再次露出惱怒絕望的表情。

最好是眼睛紅著,唇也紅著,掙紮陷入泥潭的樣子。

惡鬼有些漫不經心:“任誰來看,您都是拿了一副主人牌的樣子。”

江落靜靜地看著他,黑發青年的表現完美無缺。他沒有露出一絲怯意,表面的放松下是緊繃得可以隨時發起攻擊的肌肉。如果不是惡鬼親自看過,想必怎麽也不會猜到他抽的是一張奴隸牌。

惡鬼笑了,故意道:“但很可惜,我卻想要反其道為之。”

他身上那股愉悅無處遁形,惡劣與興奮糅雜,哪怕是圍觀的人也能看出他的心懷不軌,又何況是正對著他的江落。

在江落不動聲色的神色中,惡鬼語氣高高揚起,“我猜您的卡牌是奴隸牌。”

“奴隸牌?”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敢相信,“不可能,這個人怎麽可能是奴隸。”

“我打賭他絕對是主人牌,這個戴白面具的是故意想要變成奴隸嗎?”

在質疑聲中,惡鬼的情緒更加高昂,他哼著歌,問道:“是不是?”

江落的余光下意識瞥向了主奴表演舞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煩躁。又轉過頭深深地看著惡鬼,語氣內含著危險:“你確定嗎?我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惡鬼一頓,隱隱覺到了些莫名的違和。

下一刻,江落擡手,輕輕在惡鬼的左胸口點了點,他的手指纏綿,眼神卻刀尖般銳利,“大副先生,有些話,你要多想一想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