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但瘋子做事,一般人理解不了其中的理由。

江落和同伴們在山洞中走了五六分鐘,走到了一處四條路的分岔口處。

陸有一看著眼前漆黑的四條路,沉吟問道:“我們走哪一條?”

江落根據直覺選了第四條路,“這一條吧,總不會是最兇險的一條。”

陸有一面色復雜地看著他,欲言又止,“江落,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這個體質……一般說什麽不好,就真的會什麽不好。”

江落:“……你說的對,排除第四條。”

死鬼指了指第一條路,“我覺得可以走這條。”

江落看著他一臉無知無覺地賣了老巢的模樣,嘴角欣慰揚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死鬼,有這樣的直覺就盡管說,我們跟著你的走。”

死鬼果然帶著他們走了一條安全的路。他們風平浪靜地穿過了溶洞,來到了一所吊橋上。

鐵鏈橫穿兩側,木板簡陋,吊橋危險十足。江落低頭一看,吊橋下方是地下河,河中仍然有不少水鬼。

死鬼道:“穿過吊橋,就到了。”

江落問:“到哪裏?”

死鬼的臉上出現茫然的神色,“我不知道。”

江落毫不意外,他聳了聳肩,“走吧。”

死鬼在前方帶路,但他們走到吊橋中間時,吊橋對面卻走來了一個一身紅衣帶著狐狸面具的男人。

狐狸面具青面獠牙,鼻尖長長凸起,面具側邊刻著一個“花”字。男人走到吊橋上,陰冷道:“滕畢,你是打算叛主嗎?”

江落和陸有一立刻側頭看向死鬼,死鬼沒有任何反應,被他們看著之後,才不解地問道:“你們看我幹什麽?”

陸有一提醒道:“他好像是在叫你。”

原來死鬼叫做滕畢?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

不過如果死鬼恢復了記憶,他們是不是就有危險了?

死鬼道:“他叫的是滕畢,而我叫死鬼。”

紅衣男人嗤笑一聲:“原來你連自己叫什麽都忘了,真是可憐,難怪你成了人類手裏一只探路的狗。”

江落懶洋洋地插話道:“哦?你是嫉妒他都能成狗,而你連狗也比不上嗎?”

紅衣男人笑容一僵,“找死。”

他伸出手,手猶如狐狸爪子一般,手指過分細長,手背青筋交織,指甲鋒利尖銳,形似彎鉤。紅衣男人頃刻間就從對面到了江落面前,一爪子還沒下去,就和死鬼的大刀兵戈相碰。

爪子和刀竟然擦出了刺目的火花,死鬼將江落和陸有一護在身後,冷酷道:“你別想傷他們。”

紅衣男人皺起眉,“滕畢,你真的是昏了頭了。”

他毫不客氣地加重力道,爪子從刀尖滑到刀柄處,重重在死鬼的手上劃出了五道抓痕,鮮血瞬時從死鬼的手臂處流下,爪痕道道深可見骨。

死鬼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紅衣男子的爪上好像有什麽毒素,腐蝕一般讓死鬼的傷口冒著白氣,這本該幾秒內就自愈的傷口,竟然沒有一分愈合的趨勢。

死鬼皺起眉,無視疼痛提著刀攻上去,卻又被紅衣男人在胸口處挖出了血痕。陸有一驚呼:“死鬼!”

紅衣男人看向陸有一,剛剛伸出爪子,死鬼就從後方打斷了他的攻擊。

吊橋劇烈搖晃了起來,死鬼和紅衣男人勢均力敵,但紅衣男人的爪子好像天克死鬼一般,死鬼身上的傷口無法痊愈,很快便落了下風。紅衣男人嘲諷地道:“滕畢,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弱了?”

死鬼又擋住他的一擊,回頭朝江落兩人道:“你們先走!”

江落倒是想召出陰陽環跟死鬼一起對付紅衣男人,但他們過招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召出十二生肖,十二生肖只會連著死鬼一起攻擊。

他們在這站著也是站著,反倒會讓死鬼多有顧忌,江落皺眉,拉著陸有一往吊橋對面沖去。

陸有一魂不守舍地回頭看了一眼,心裏難受:“江落,死鬼不會有事吧?”

“他們是神像身邊的左右護法,彼此認識,那個紅衣男應該不會對死鬼下死手,”但江落緊皺的眉頭卻沒有舒緩片刻,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算了,我再回去看看。”

他腳步一停,準備回去。陸有一拉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

話音剛落,陸有一就悶哼了一聲,“江落,好像有東西咬了我腿一口。”

說話間,他的臉色緩緩變得鐵青,唇上失去血色,“好、好疼。”

江落一驚,低頭一看,一只蠍尾幽藍的蠍子從陸有一的鞋面爬過。蠍子莫約一個手掌的大小,蠍尾如針般直直豎起,江落曾經在書中看過這種蠍子的資料,蠍子是毒尾蠍,只有陰氣極重的地方才會滋養出這樣的蠍子。這種蠍子食血液而長,每一個蠍尾裏的毒素都能讓活人在一個小時內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