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4頁)

年輕姑娘雖多,但總共也不過幾十人。為了不被發現不對,江落幾人特意站在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村長匆匆趕來,站在最前面一同等著祠堂開門。

他看起來比姑娘們還要緊張的樣子,來來回回走個不停,頭上虛汗一直往外冒,又被他粗粗擦掉。

天空突然罩上了一層厚雲,烏雲密布。

祠堂的門緩緩打開,一身黑衣的神公從中走出。村長連忙迎了上去,將神公請到前方的位置上坐下。

神公的黑色連帽遮住面容,他聲音很低,嗓子好似破壞掉的那般枯幹沙啞,“讓她們一個個過來報上生辰八字。”

村長忙點頭,走到姑娘群前道:“一個個去神公面前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神公問什麽你們就答什麽,這機會少得很,都珍惜著點!”

站在最前排的姑娘一個個上前,從神公面前走過。

神公一直低著頭,讓人懷疑他究竟看沒看姑娘。偶爾開口留下幾個姑娘站在他的左側之後,也沒再說其他的話。

前面的姑娘很快就走了一遍,江落發現被留在神公左側的姑娘皆是喜形於色,而未被出口留下的姑娘,已經目中含淚,搖搖欲墜了。

而被留下的姑娘無一例外,給出的生辰八字,都是陰氣極重的生辰八字。

果然有古怪。

江落心中了然,等他上前的時候,他低著頭避開村長的視線,壓低聲音報上一個陰氣極重的出生日期。

按照常理,他應該也會被留下來。但神公卻不按常理出牌,嗓子喑啞地問道:“你叫什麽?”

江落頓了頓,選了一個村子裏常見的名字道:“翠花。”

神公道:“剛剛已經有一個叫翠花的姑娘了。”

村長疑惑地看了江落兩眼,這些將自己許給神的姑娘們平日裏並不多外出,也不怎麽和其他男人接觸。他真的不記得村裏有幾個叫翠花的姑娘了,但村長沒有懷疑,替江落解釋道:“神公,我們村的姑娘您也知道,每年都有幾個叫這個名字。”

神公:“是嗎?”

他支著拐杖站起身,緩步走到了江落的面前。

江落低著頭的眼前出現了一雙腳。

黑布鞋,黑袍子,神公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更為稀奇的是,江落的身高已經有一米八高,但這支著拐杖的神公,竟然比他還高出半個頭。

神公從黑袍內伸出一只裹著黑布的手,擡起了江落的下巴,似乎端詳了一下,“但我怎麽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生?”

江落心中一跳,眼簾擡起,看到神公黑袍帽下露出的一點蒼白的下頷。

下頷在黑帽的映襯下更顯得沒有生氣的慘白,弧度利落而完美。

隱隱透著讓江落眼熟的感覺。

神公手往下,從下到上的掐住江落的兩頰,聲音難聽嘶啞地道:“你真的是深土村的人嗎?”

江落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神公,我當然是深土村的人。”

“那你會做什麽,”神公的手移到了江落的肩膀上,用力往下按,“會做伺候神明的事情嗎?”

江落的肩膀生疼,好似骨頭都要被捏碎一般的疼。他鼻尖的冷汗冒出,冷靜地道:“我會。”

村長慌張道:“神公放心,我們村的姑娘都學過怎麽伺候神明,她們都會,沒一個不會的人,而且一個做得比一個好。”

“村長辦事,我還是放心的,”神公緩聲道,“畢竟前些年從來沒出錯過。”

村長臉上突然迸發出一股猛烈的喜意,好像如獲新生一般,春風滿面,“今年也一定不會出什麽問題。”

神公點頭,又看了江落一眼,思慮片刻後,道:“就他了,其他人都回去吧。”

此言一出,未被選上的姑娘們面露絕望,甚至有多半人雙眼發白,無力跌倒在地。

江落回頭看了一眼同伴,聞人連同他無聲做著口型:安心。

他平靜地點點頭,跟著神公和村長走進了祠堂之中。

他倒沒有多麽的害怕,主要是好奇,這個村子的祠堂內究竟藏了什麽秘密?

祠堂開了一條門縫,門內黑黝黝,江落三人依次走進去後,厚重的關門聲響起,最後一絲光亮被擋在了門外。

神公走在最前頭帶路,江落在中間,後方則跟著村長。步入黑暗之後,江落的眼睛經過了一會兒的適應,已經能在黑暗之中看清這間祠堂的樣子。

祠堂分為內外兩部分,外部空曠,除了一個供台之外什麽也沒有。奇怪的是,供台上只有香爐和香燭,沒有一個神像雕塑或者是神像畫紙。

他們從外部走到了內部,內部放著幾根黯淡的蠟燭。神公拿起一個燭台,拉起了地面上的一個密道門,側過頭幽幽地道:“跟我來。”

燭光在他臉上打下明明暗暗的影子,房間內陰森可怖,村長回答的聲音都顫了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