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群人狂奔到教學樓,一路上愁眉苦臉的參賽者們無精打采地擡頭看他們一眼,又心力憔悴地低下了頭。

塞廖爾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一邊跑一邊茫然地問:“我們為什麽要跑?江在說什麽?他們為什麽很難過?”

聞人連憐愛地看了他一眼,“我們帶你去拿第一。”

塞廖爾驚訝了一會兒,又傻乎乎地笑了起來,“我們贏了嗎?”

葛祝感嘆道:“塞廖爾,你真是幸福啊。”什麽都沒做,混著混著就通關了。

他們跑到辦公室時,柳植已經被警察抓住了。他明顯沒有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逮捕,一絲不苟梳起來的發絲淩亂,神態狼狽被警察押上了車。

其他老師七嘴八舌地道:“警察同志,為什麽要抓柳老師啊?柳老師沒做過犯法的事。”

江落站在人群外圍看著這幅場景。

賽事方明顯知道這裏發生過兇案,甚至已經知道了案件發生的過程,殺人兇手是誰,受害者又是誰。

他們提前叫好了警方,不論最後有沒有學生能夠得到他們的答案,警察都會在比賽結束的那一刻沖進學校逮捕犯人。

在沒有驚動殺人兇手,甚至沒有進行搜查的情況下,都能推斷出整件事情脈絡的人,除了那幾位評委老師,江落不作他想。

他摸了摸一直沒有被開啟的陰陽環,回過神,與同伴們從人群中穿過,走進了辦公室。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到的時候,山海大學的人已經準備砸墻了。

柳植的辦公室靠窗,背後沒有另外的桌椅,而是一片空地,緊接著就是一堵白墻。

外墻寬度一般是240mm,但江落一眼看過去,就看出這墻有360mm的寬度,完全能夠放進去一個人,並且綽綽有余。

白葉風就坐在柳植的辦公桌上。

他悠閑地翻看著一份報紙,白熾燈的光打在他的臉龐上,將他的面容在亮與暗之間割開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直線。

如果給白葉風加上一身嶄新的西裝和皮鞋,那就是標準的老師模樣了。

“你們來了,”白葉風將報紙放下,含笑看著略微有些氣喘的白樺大學眾人,“怎麽來得這麽急?”

江落的臉色因為奔跑而微微發紅,額角有細密剔透的汗珠泌出,他似笑非笑道:“白同學,你們在幹什麽?”

白葉風“唔”了一聲,“我們在找答案。”

“巧了,”江落笑顏如花,他穿過山海大學的人,將手輕輕放在了墻面上,“我們也在找答案。”

原本,江落對第一不第一的沒什麽執念。

但在發現白葉風想要得到第一時,這個第一,他就非要不可了。

池尤操縱白葉風來參加這場比賽的目的,只有一個元天珠值得惡鬼如此大費周章。

只能說這元天珠的確是好東西,讓惡鬼也受不住誘惑。江落順著元天珠想下去,還想到了池尤頭七那日,殯葬店中老板丟失的元天珠。

那日的元天珠丟失,是否是被池尤拿走了?因為吸收了那顆元天珠,所以池尤才會在那天變得那麽強大?

如果真是這樣,江落絕不可能讓池尤再次得到元天珠。

他笑著摸了摸墻,“白同學,我在前兩天晚上接通了兩則來自當年第一位失蹤女生的通話,她希望我能把她挖出來,讓她得到解脫,我答應她答應得好好的,你現在這樣,讓我有些難做。”

山海大學的人張嘴就想罵他,但好看的人總是有些特權,他們對著江落的笑容,嘟嘟囔囔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一個個轉頭看向了白葉風。

白葉風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江落跟前,低笑道:“江同學,凡事講究先來後到。”

江落平靜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緩緩挑起,唇角也慢吞吞地扯開,“白葉風,你原來也知道先來後到啊。”

他余光瞥過一旁山海大學的學生們,笑意晏晏地道:“你昨晚分明也聽到我和女鬼的對話,從中得知了女鬼藏屍的地點。結果今天直接帶著人直奔到這裏,跟我說先來後到的原則?”

“不必說你沒聽見,我不會信你的謊話,”江落看向一旁的一個山海大學的男生,“喂,白葉風是怎麽帶你們找到這裏來的?是按著線索抽絲剝繭,還是突如其來就知道答案在這裏了?”

“這……”男生頭上的汗珠滑落,他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因為江落說的是事實,白葉風確實什麽都沒說,就直接帶著他們到了辦公室裏。

乃至在他們準備砸墻的時候,都不知道砸墻要幹什麽。

偷竊別人的答案占為己有,雖說為了勝利可以不擇手段,但在這群還沒畢業的大學生眼裏,這樣的行為太過不恥了。

這真的是白葉風會做的事嗎?

徐巖張了張嘴,想替白葉風說話,聞人連走到徐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學,做人要誠實,你們真的找到發現屍體在墻內的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