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My Father,My Lord(19)(第2/3頁)

它越說聲音越小,在宿主質疑的目光中漸漸把自己縮成一只弱小無助的金屬球。

阮夭也知道怪系統是沒有用的,說到底還是他笨蛋自己把自己帶溝裏。

連生氣都只能氣自己。

他氣勢洶洶推開書房門的時候愛德華好像剛結束一場會議,書房裏站著一堆人均一八五以上的西裝壯漢,各個肌肉健壯地仿佛隨時會把西裝繃裂開,站在最外沿的白發寸頭大哥臉上甚至還帶著一道猙獰傷疤,被那只完全被白翳覆住的獨眼盯上就算是成年人也會被嚇哭。

阮夭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和男人們面面相覷。

他甚至沒有穿鞋,骨骼纖細的瓷白腳掌不安地蹭著紅木地面,粉紅色的腳趾緊緊地蜷縮起來,無端地讓人想小心捧在手心裏。

這個東方來的小美人看起來是這麽易碎,除了小心翼翼地哄著好像沒有別的辦法。

□□大佬們:“……”

愛德華:“……”

阮夭:“……嚶。”這個地球真的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疤痕大哥試圖對阮夭露出一個友好微笑。

小美人望住他的臉,沉默了一秒,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裏瞬間蓄滿恐慌的眼淚。

疤痕大哥受傷地轉過臉。

還是愛德華最先打破了這場彌漫著桃粉色的死寂,新任教父溫和而寬容地開口:“你們先回去吧,各自去做各自的好事,ruan,你到我這裏來。”

按理來說總是動作利落的□□們在教父發出話的下一秒就應該全部消失在教父的房間裏,但是今天他們起碼磨蹭了平時十倍的時間。

所有人離開的時候都不經意地從阮夭身邊擦過,有人會蹭到他本就寬松的睡袍,深紫色的絲綢布料被揉皺露出堆雪一樣的胸口。

還有離得近的膽子更大一點的人,有幸能聞到阮夭身上那股爛熟的蠱惑似的香氣。

足足有一分多鐘,房間裏的男人們才只剩下阮夭和愛德華。

最後一個負責關上書房大門的男人回眸之時還能瞥見那個雌雄莫辨的東方美人,像小鳥一樣骨骼精致的纖細身體被教父輕松攏進懷裏,漆黑長發蜿蜿蜒蜒落在睡袍上,宛如古羅馬放浪勾魂的艷情油畫。

不愧是最年輕的教父,真是會享受。

那個男人這麽嘟囔著,戀戀不舍地完全合上最後一絲縫隙。

“怎麽不穿鞋就跑來了。”愛德華把阮夭抱在腿上,一只手勾著那綹冰涼的黑色長發,他的語氣太過自然,好像在哄著不聽話的淘氣妻子,也沒有介懷阮夭打斷了他的會議。

阮夭覺得愛德華這種表現很奇怪,怪事太多他甚至都不知道一時間從哪裏問起。

他不想坐在愛德華的腿上,用力掙紮了一下結果是摔到了地上。“咚”的一聲,書房裏沒有鋪那種昂貴的長絨地毯,圓潤膝蓋上立刻出現一塊玫瑰紫的瘀痕。

阮夭臉上扭曲了一下,但是寧願就這麽坐在冰涼地板上也不想和愛德華靠的太近。

他覺得有什麽事變得不受控制了,或許是康妮的挑唆真的起了效果,還是吐真劑的副作用讓他疑神疑鬼,他覺得愛德華軟弱可欺的皮囊下藏著一只隨時要把他吞吃入腹的野獸。

能讓一眾兇惡□□心服口服認作教父的人,還是這麽年輕的孩子,愛德華小少爺顯然不能只是阮夭看到的那副模樣。

“我的頭發……”阮夭擡起臉最先問了個不那麽重要的問題。

愛德華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拉起阮夭的手,這麽大的書房,入門就是一套精致的配套小沙發,愛德華卻手上用力把阮夭抱到了他面前的書桌上。

阮夭那麽輕巧,愛德華抱他就像是用手捧一只小小的金絲雀。

“我覺得這樣很適合你。”愛德華用手撫過阮夭冰涼的前額。

一只柔白腳掌踩在男人穿著高級定制西服的肩頭,頗具抗拒意味地碾了碾試圖讓愛德華離他遠一點。

阮夭第一次對他露出這麽戒備的神情。

可惜他忘記了自己穿的是睡袍,睡袍之下,他什麽都沒穿。這樣擡起一條腿踩在愛德華肩上,只會白白便宜了這個心懷不軌的男人。

被稱贊為頂級祖母綠的眼眸此刻更加深情地望著亞裔少年的臉,連說話的語氣都深情款款得隨時能擰出水來:“我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嗎,ruan?”

那可太多了。

阮夭想來想去,最後只是顏色冷淡地抿了抿嘴:“我聽說你現在是教父了,恭喜你。”

這個世界現在讓他從心底生出了一絲恐懼,他直覺要是再不走的話會發生什麽更加失控的事情。

愛德華還是那副溫和親切的微笑,只是面對阮夭的時候多了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偏執:“不用說恭喜,ruan,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阮夭困惑地揚起眉毛。

他可沒把自己當□□德華的共同體,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該知道以愛德華的個性絕對不會放過在吐真劑下全然透明的阮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