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老家,日常。(第2/3頁)

“老宅也早讓人收拾了,直接住就成。”

“大家夥可別攔著了,小夫妻兩個趕了這麽久的路了,定然累了,先讓他們回去梳洗梳洗,再簡單吃些,待休息好了後,晚間再設幾桌一同用席。”

你一言我一句,大家都熱情得很。

蘇蘊忽然覺得婆母說“他們極好相處”的話也是有所保留的,這熱情得讓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顧時行還是在外與蘇蘊介紹了各個叔伯與嬸母,蘇蘊也跟著喊一聲長輩。

但因族中有幾十個人之多,一時也介紹不過來,也不知那個嬸嬸說等晚間用膳的時候再一個個介紹也來得及,便讓他們先回去梳洗休息了。

別了親眷,入了老宅,蘇蘊才呼了一口氣,驚嘆道:“堂家叔伯嬸母他們的熱情都差些讓我招架不住了。”

顧時行撥開了白墻小徑旁生長得茂盛的樹葉,以免掃到她。

“陵川本土風情習俗本就熱情,你習慣便好。”

蘇蘊聽到這,輕笑地問:“你與父親也都是陵川人,父親怎就日日一副嚴肅的神色,而你又那麽不愛笑,一副冷冷清清的性子?”

顧時行挑眉,心想與她成婚的這段時日,自己已然沒有以往那般冷清了,待她也足夠熱情了。

可她這是覺得還不夠?

但到底沒把這疑問問出來,只道:“父親自小就去了金都,而我又是在金都長大,直到十來歲才與父親母親回陵川,而先前身在寺廟,日日聽經文誦經文,抄經文,沒有看破紅塵入了佛門已然是奇跡。”

在佛門待了十年,粗茶淡飯,周遭都是不喜不悲,四大皆空,長久以往,顧時行對物欲,色欲,食欲等也就沒了想法。

蘇蘊聽到這,也來了趣,驚詫地問:“你真有想過剃度皈依佛門?”

顧時行頷首:“有過這念頭,但我尚且知道自己身肩何等的責任,也就只是有過念頭,未成付諸行動。”

畢竟父親也就他一個獨子,他入了佛門,他是清閑了,卻是傷了雙親的心。

兩人說著話,不一會便走到了入住的院子。

小院不大,但收掇得幹凈整潔。

這陵川的園林雖小,但勝在意境與別致。一步一景,短短一方之內卻是變化諸多,亭台樓閣更環著泉石花木。

他們所居的屋子,臨湖而建。正門入內,而屋內有一扇後門。

後門推開,出去就是一條小廊,憑欄之外,下邊便是波光粼粼的小湖,小湖岸邊有柳樹與假山景環繞,景色美不勝收。

這小院竟比她嫡兄的小院還要別致,蘇蘊很喜愛這院子。

但到底疲憊,只是觀賞了一會,就去洗漱了。

洗漱後,便與顧時行到了床上,相擁而眠。

顧時行只睡了半個時辰就起來了。

動作輕緩,也沒有吵醒蘇蘊,穿戴好衣衫後便去了鄰宅尋了七堂叔。

顧時行的七堂叔在陵川也有官職在身,對幾年前陵川通判與山賊勾結一事也是有所了解。

七堂叔聽聞他問起通判一事,詫異地問:“怎忽然問起了這事?”

顧時行道:“這案子要翻案,我正巧要回來,便順道接手了,此案為機密,還望七叔保密。”

七堂叔也知這侄子在大理寺任少卿,查案為機密,個中輕重他也是明白的。

應:“七叔有分寸,不會往外說的。”

思索了一晌,才嚴肅道:“說句實話,我到現在還是不大相信那許通判會與山賊勾結。”

“怎麽說?”

七堂叔道:“那許通判在七八年前,陵川洪澇的時候,親自帶著官差晝夜治水,人都差些被沖走了,要是真是個貪官,怎又會為了治水差些把命都給丟了呢?而且在陵川十幾年,要真的事與山賊勾結,那抄家的時候,總應該有大批珠寶銀錢吧?

“可抄家出來,除了其他瑣碎的,便是兩箱子幾千兩的白銀,和黃金百兩。雖擡出來的時候極多,不是一個清廉通判能有的家底,可對於與山賊勾結,總覺得有些不夠看的。”

顧時行看卷宗的時候,也有一樣的疑惑。

但那些個銀錢確實是被山賊所搶去的官銀。再有就是所被虜獲的山賊,都指認了許通判。且還有他寫給山賊頭目的書信,書信上皆有通判的印章。

人證物證俱在,且山賊與許通判都均已被斬首,如今要翻案有很大的難度。

顧時行搭在扶手上的手,長指輕點了兩下。思索片刻,擡眸望向七堂叔,問:“除此之外,七叔還有什麽原因覺得許通判不像是勾結山賊之人?”

七叔看了眼敞開的廳門,見無人經過,才收回目光,低聲與侄子道:“不瞞你說,其實我以前與那許通判也有幾分交情。有時與他私下也會小酌幾杯,從他口中聽得最多的便是如何修建水壩,再有就是應對那些屢屢犯民的山賊,如此抱負,怎可能與山賊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