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下懷疑 過去與現在(第2/2頁)

昨晚梳洗之後,蘇蘊去見了小娘,撲在小娘的懷中哭了許久,小娘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也撫慰了她許久。

在她回房後,躺在床上久久未眠。

她逐漸反應了過來,她興許不是在做夢,而是一覺回到了十五歲。

想到這個可能,心裏頭隱隱激動了起來。

哪怕回來之時,她已然失身給了顧時行,但能回到被眾人發現奸情之前,也能夠讓她覺得慶幸的了。

起碼有一些事情,還來得及制止。

哪怕這次沒有抓奸一事,她也不想再嫁入侯府。

一則高門規矩讓她行屍走肉,二則她若是嫁了,小娘怎麽辦?

主母是想讓自己的親女兒嫁入侯府,若是被小小的一個庶女搶去了親事,便是對付不了嫁入了侯府的庶女,卻也能把氣撒在一個妾室的身上。

哪怕沒有鬧出奸情,有些事情還是一樣會發生的。

一樣會有人認為她用了下作的手段,從而有流言蜚語,也依舊是孤坐冷凳。一樣的,小娘會被主母針對,被磋磨。

嫁入侯府,於她而言,百害無一利。

昨晚,屋中黑暗,顧時行應當沒有發現那個人是她吧?

沒有發現是她便最好,那樣他也不會因要了她的身子而負責,她也不用嫁入侯府。至於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的事情,只怕再嫁,也會在婆家備受奚落,那還不如不嫁了,等過些時候,再仔細尋個法子,與主母說去姑子廟帶發修行。

她在蘇府本就沒有什麽存在感,她若是修行幾年,蘇府指不定也想不起她。

總歸能拖一時是一時,也能有更多時日來見機行事。

想到這,壓在心頭石頭,似乎稍稍挪開了一些。

只是一想到落在了那廂房裏邊的小衣,心頭又是一緊。

時隔四年,她也不記得自己到底穿的是什麽樣的小衣了。

“六妹妹,六妹妹?”

身旁的蘇芩忽然輕推了推她,她才回過神來,壓低聲音問:“怎麽了?”

蘇芩疑惑道:“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神?”

蘇蘊搖了搖頭:“沒想什麽,只是沒睡好,有些恍惚。”

蘇芩也沒有多疑,不悅道:“那個賊鬧得大家都睡不好,我還聽旁人說那賊闖入了顧世子屋中,驚擾了顧世子呢。”

聽到顧時行的名號,蘇蘊呼吸一窒,便是心頭都緊繃著,生怕別人看出什麽端倪來。

心中忐忑許久,她問:“除了賊的事情外,你可還聽到了別的事?”

蘇芩疑惑不解的道:“除了那賊,還能有什麽事情?”

“那顧世子呢,走了?”蘇蘊問。

顧時行昨夜遭人算計了,怎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蘇芩道:“聽我那婢女說連早膳都沒有用,一早就走了。”

人走了……

那混亂的床鋪,還有她的小衣呢?

若是這些被人發現了,定然會傳出閑話的。但也總歸不會拿著小衣一個個女眷來排查吧?

便是排查,也就只有初意知曉那是她的小衣。初意機靈,就算認出來了,也絕不會把她給供出來的。

如今知道她與顧時行發生過什麽事情,估摸著就只有她意識不清之時,聽到談話的那兩個人。

到底是誰把她送到那張床上的,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她雖不知他們的目的,卻能踩得到他們是沖這顧時行去的,而她很有可能只是那些人用來陷害顧時行的把柄而已。

她最後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是生是死,那些人根本就不會在意。

朝中皇子奪嫡紛爭,各種算計層出不窮。那些算計顧時行的人或許身居高位,是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庶女招惹不起的。

至於這個啞巴虧,她只能受著。

好在她與顧時行也成過親,故而對這一回與他的魚水之歡,倒是看得淡了,沒有什麽可在意的。

且她沒有那本事探尋真相,所以只想與小娘過上普普通通,安安穩穩的日子。

蘇芩不想再說顧世子,便轉了話題:“後日就要發月銀了,六妹妹你可答應過我,要陪我一同去胭脂鋪子挑胭脂的,你可別忘了。”

時隔多年,蘇蘊哪裏還記得什麽約定。時下亂糟糟的,她最好是深居簡出,正想尋個借口拒絕之際,她忽然想起蘇府有規矩,嫡女庶女一個月只能上兩次街。

因分到她們院子的月銀和吃穿用度都極少,而小娘身子又弱,所以以前她都會與初意做些繡品和香膏,每個月送到說好的鋪子中去,以此來補貼用度。

這個月也只剩下一次出府的機會了,那些做好的香膏也得早些送去,以免香味淡了。

既然有機會重新來過,那便要存些銀子,好為往後打算。

想了想,蘇蘊還是點了頭,輕聲說:“我沒忘,後日我與你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