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我家主人姓趙

土地不夠了就去搶,對於趙桓來說是如此的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合情合理,但是聽到種師中的耳中卻如同一道九霄神雷在耳邊炸響。

沒毛病啊,土地不夠了去搶,搶回來不就夠了?

那大宋以前的歷朝歷代為什麽不去搶?

聽著種師中的疑問,趙桓卻是呵的笑了一聲,反問道:“怎麽搶?靠什麽去搶?”

歷朝歷代的興起總是伴隨著XX之治或者XX盛世,但是這種所謂的治世或者盛世,背後是因為前朝滅亡而造成的人口蕭條和土地荒蕪,這時候的土地足夠再分配並且養活天下的百姓,根本就用不著去搶。

等到新興的這個朝代穩定下來,開始出現治世、盛世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人口大爆發,新興朝代在吃上一波人口紅利的同時,背後則是埋下了土地不足以分配的隱患,緊接著就是各種矛盾開始爆發,官員貪腐,兵無戰心,等到這個時候再想搶回來足夠的土地,卻已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關鍵的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搶贏——像高梁河車神趙二,誰又能想到堂堂的大宋皇帝帶著幾十萬馬仔去砸場子結果裝X不成反被草,單槍匹馬的在高梁河騎著驢車玩漂移?

所以,道理確實是這麽個道理,但是真要付諸到實際行動上,卻不是口頭上說說那麽簡單。

……

“轟!”

厚實的朱漆大門轟然倒下,一眾手持兵刃的丘八們快速沖進院子,很快就把整個院子都圍了起來,明晃晃的鋼刀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院子裏的那些家丁、護院、奴仆們很快就被趕到了一個角落裏,大門外這才傳來一陣得得的馬蹄聲,一個戴圓帽,著皂靴,穿褐衫的人直接騎馬進了院子。

“你們是什麽人!知道不知道這裏是王府!”

王靖之子王奐聽到前院的吵鬧聲,很快就從後院沖了出來,皺著眉頭向一眾丘八們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擅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

騎在馬上那人皺著眉頭瞧了瞧王奐,問道:“王靖呢?”

王奐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騎在馬上那人斜眼瞧了王奐一眼,忽然一鞭子抽向王奐,直把王奐身上的衣服都抽裂,身上浮現出一道血痕,這才接著問道:“王靖呢?”

身為神宗朝宰相王珪的兒子,正二品順天府知府秦會玩的老丈人,王靖在舒州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而眼下這個大人物的家裏卻被一群丘八給圍了起來,家人也都被盡數鎖拿,兒子王奐此時也不停的喊著爹爹救命,聞訊趕來的王靖頓時大怒,望著騎在馬上的褐衫人,喝道:“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之下擅闖民宅,卻不知老夫犯了何事?”

騎在馬上那人斜眼瞧著,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你們做下好大的事情,卻不曉得我們是什麽人?”

王靖黑著臉道:“家父乃是神宗朝宰相,女婿乃是正二品的順天府知府,正所謂是往來有鴻儒,談笑無白丁,老夫何曾識得爾等丘八!”

騎在馬上那人眉頭微皺,忽然又微微點了點頭,用手套撣了撣馬靴,翻身下馬後走到王靖身前,說道:“說起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確實都是些無名無姓之人,你不識得我們倒也正常。不過,你王大官人倒是做的好大事情,居然能讓我家主人睡不好覺,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王靖臉色更黑,喝斥道:“一派胡言!老夫做下了什麽事情,居然能讓你家主人睡不好覺?你家主人睡不好覺,怎麽又跟老夫是否該死扯上了關系?你家主人又是哪裏蹦出來的阿貓阿狗,居然如此霸道!?”

那人忽然臉色大變,猛的一巴掌抽向王靖,直把王靖的牙齒都打掉幾顆,連聲音都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尖銳:“你找死!我家主人姓趙,單諱一個恒字,王靖,這回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得你!”

罵完了王靖,那人又向著身後一揮手,吩咐道:“來人啊,把王靖賊子謀大逆的證據都給咱家準備好!”

一聽到謀大逆這三個字,王靖頓時就急了,怒指著那穿褐衫的人罵道:“你是閹犬!閹犬!老夫何曾要造反?!”

謀大逆那可是十惡不赦的罪名,是要誅九族的!

那太監卻沒理會王靖的喝罵,反而陰惻惻地笑道:“我家主人說你要造反,那你就是準備造反,沒有證據,咱家可以替你準備好證據,你放心,什麽龍袍玉璽金冊節鉞旗幟之類的,少府那邊都替你準備好了!”

……

大宋皇家報上很快就刊登了以秦會玩親手以老丈人王靖的名義所寫的《請行均田地書》。

文章指出,大宋之前歷朝歷代莫不存在土地分配難的問題,大宋如今雖然還沒有出現這個苗頭,但是伴隨著官家和朝廷的一系列惠民措施,大宋很快就會迎來一波又一波的人口大爆發,屆時大宋的土地將面臨無法滿足現行土地分配政策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