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犯了忌諱

一聽趙桓說出來“你能”這兩個字,許可心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胸脯後又帶著三分幽怨三分後怕,向著趙桓拋了個媚眼。

你早說啊!不就是看上了老娘的身子麽,老娘給你就是了,何必這麽大張旗鼓的嚇唬人……

就連吳麗榮跟許振華兄弟也都暗自長舒了一口氣,甚至忍不住開始慶幸生了個好女兒!

然而可惜的是,許可心這通媚眼可真是拋給了瞎子看,吳麗榮跟許振華兄弟也慶幸錯的太早了些——

趙桓的眼睛倒是不瞎,但是當了兩輩子皇帝,見識多了人間絕色,根本就瞧不上綜合評分連3分都勉強的許可心。

更要命的是,趙桓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吳麗榮跟許振華兄弟根本就沒發現趙桓隱藏在笑容之下的殺機!

似笑非笑的瞥了許可心一眼,趙桓直接對何薊吩咐道:“許振飛沖擊行在、刺殺天子,許振華私藏兵甲、抗拒天兵,吳麗榮貪腐害民,又與許氏兄弟二人沆瀣一氣,三賊盡夷九族,無論老幼,勿使走脫一人。”

“許可心不知天高地厚,牽扯謀逆大案在先,意圖色誘天子在後,著與吳麗榮、許氏兄弟一起淩遲。許可心淩遲後一劈兩半,一半判歸吳氏,一半判歸許氏。再與三賊一起挫骨揚灰。”

“凡戶部、地方官府、縣志等,所有涉及許振華兄弟與吳麗榮及其三代九族之事,盡數抹去。三賊歷代先祖,盡數破墳,剖棺,戮屍,挫骨揚灰。”

“立佞臣碑於項城,明記許振華兄弟與吳麗榮等賊之罪行,供後來人唾棄。”

“另外,淮寧州上下官員,給朕查,查到與此案相關聯者,淩遲,族誅。九族三代有為官者,皆罷,永不敘用。”

趙桓每說一句,許可心和吳麗榮等人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誅九族?這哪兒是誅九族啊,這是要讓吳氏跟許氏受所有人的記恨、唾罵,這是要將吳氏跟許氏的所有存在痕跡全部抹去,這是徹徹底底的夷除九族!

“不!”

吳麗榮忽然發出如同鬼魅一般的慘叫聲:“罪臣雖然貪錢,可是罪臣沒有殘害百姓啊官家!雖然罪臣跟許氏兄弟多有往來,可是罪臣跟許氏兄弟無親無故,不在其九族之列!”

“官家要殺罪臣,罪臣死有余辜,也無話可說,可是罪臣不曾與許氏兄弟謀逆,罪臣九族之人無辜!求官家明鑒!求官家開恩!”

趙桓卻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硯台,猛的砸向了吳麗榮,直把吳麗榮砸的頭破血流。

“你自己蠢是你自己的事兒,但是你不能當天下人都跟你一樣蠢!”

“身為文官知縣,跟廂軍營指揮使稱兄道弟,你想幹什麽?”

“跟許振華往來密切,他私藏兵甲的事情,你不知道?”

“大丈夫行事,謀逆就是謀逆,造反就是造反。你若直接認了,朕還高看你一眼!”

訓斥完了之後,趙桓幹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踱了幾步,到了吳麗榮身前之後才低聲道:“要怪,就怪你們犯了朕的忌諱!”

……

靖康六年顯然不是什麽好年頭——

先是一場牽連了兩萬人的大案殺的人頭滾滾,接著又是吳麗榮和許振華兄弟的謀逆大案,九族全算進去雖然沒有幾萬人,但是好歹也有個幾千人,同樣也是人頭滾滾。

而且許振飛率兵沖擊行在、當眾刺殺天子的行為,無異於一悶棍敲到了樞密院的頭上。

改制,改制,原本是想往好的方向改,可是改著改著,居然就出現了許振飛這種破事兒,在朝堂上的一眾大佬們不敢把矛頭對準趙桓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就把矛頭全都對準了樞密院——

就說你們這些丘八不靠譜,但是也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麽不靠譜!

頭發已經全白的種師道也因此而下了狠手。

找皇城司扛把子何薊借人,找東輯事廠督公無心借人,找禦史台扛把子沈顥借調人手,再加上兵部和樞密院抽調出來的人手,直接組建了一支五部門聯合調查組,對軍中來了一次徹頭徹尾的大清查。

種師道這次也是真的發了狠——從駐守汴京的禁軍、廂軍開始查,然後逐漸往周邊的那些駐軍查,最後慢慢擴大到整個大宋。

凡是年齡已經大了的,有舊傷不適合繼續征戰的,考核水平不夠的,跟地方上有密切關系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勒令告老還鄉,就連上了斷頭台的也不在少數。

“軍中該殺者一百三十三人,勒令致仕者三百七十二人。”

將這次清查行動的結論報告跟告老的辭呈一起遞給無心之後,種師道捋著胡須說道:“臣原本還想著慢慢梳理軍中的人和事,可是這一次許振飛的事情給老臣提了個醒,就是軍中的事兒,一點兒也耽擱不得,也由不得臣來慢慢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