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現實比小說更扯蛋!

“既然你這麽關心朕還能坐幾日江山,朕便讓你好好看看。”

趙桓瞧了嚴承宣一眼,獰笑著吩咐道:“嚴承宣悖逆不臣,有負君恩,淩遲,族誅。其余九族發往奉聖州為勞工,遇赦不赦。另,待嚴承宣淩遲之後梟其首級,置於城外京觀之上,朕讓他看看朕還能坐得幾日江山!”

“昏君!昏君!我大宋向來不因言罪人,更無殺士大夫的先例!”

眼看著殿前司的護衛已經圍向了自己,嚴承宣瘋狂地叫道:“趙桓小兒!你不敬祖宗成法,因言罪人,擅殺士大夫,貪酷成性,汝不日將亡!汝有何面目見我大宋列祖列宗!”

眼看著嚴承宣如此瘋狂又罵得如此痛快,朝堂上的大臣們盡皆死死的低下頭去數靴子上的花紋,剛剛那些還站在嚴承宣身邊的官員們也各自邁開腳步,遠遠離開被殿前司侍衛拖出去的嚴承宣。

沒有人再去在乎顏承宣的死活。

對於朝堂上的這些大臣們來說,做出一個姿態來表達自己的態度是一回事兒,拿自己的腦袋去威脅官家是另外一回事。

然而趙桓卻沒打算放過這些跟嚴承宣站在一起的官員,掃視了一眼這些官員們之後冷笑著道:“官職者,公器也。視公器如兒戲,想要做官便做,一旦不滿了便想著告老還鄉,順便還要詛咒君上,這便是爾等的為臣之道?

拖出去。讓他們和嚴承宣作伴,回頭把這些人的惡行都刊登在大宋皇家報上。另外,在這些人的家鄉修建彰惡亭,將這些賊子的惡行都昭告天下!”

說完之後,趙桓也沒有理會這些或面如死灰或瘋狂求饒的官員們,反而打量上朝堂上的眾臣們一眼,獰笑著道:“還有誰!?”

朝堂上終於安靜了下來,也沒有誰再跳出來作死。

總有些人以為士大夫如何如何,哪怕就是爛透了的士大夫們也能對抗皇權。然而實際上,這只是某些人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如果遇上宋仁宗那種要臉的或者是漢獻帝之類手裏沒有實權的皇帝倒也罷了,一旦碰上一個手裏有兵有錢的馬上皇帝,百官除了老老實實地聽命令辦事兒,其實屁的辦法都沒有!

具體例子可以參考五代十國之時南漢的最後一任皇帝劉鋹——

劉鋹認為,官員們只要有家室就不會一心為國,所以劉鋹規定大臣們想要繼續做官就得先揮刀自宮,哪怕是和尚想當官也得先割為敬。

結果呢?

結果就是現實比小說更扯蛋!

不就是胯下二兩肉麽,我輩讀書人,不要了!什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什麽士人不可輕侮之類的屁話那是一句沒有,南漢的士子們屁顛屁顛的就割了去當官!整個南漢上至宰相,下至縣令,都特麽是太監!

如果說劉鋹的例子還不足以作為參考,那麽不妨參考一下洪武皇帝朱重八——

什麽炮打慶功樓什麽剝皮實草什麽戴枷辦公,朱重八同學可是都玩過的。然而當時的那些文人士大夫們幹什麽了?

答案是該戴枷辦公的還是會戴枷辦公,哪怕是每天出門上朝之前要先跟父母妻兒訣別,做好一去不回的心理準備,也照樣有人當官,也沒見得那些文人士大夫們來個集體辭官不做或者弄出些其他的幺蛾子。

與之相對的,可以參考李二和宋仁宗——

李二可以把自己的鳥給憋死,宋仁宗能被包黑子噴到唾面自幹,因為李二和宋仁宗求的是一個能納諫的清名!

所以,皇權和臣權其實也就是那麽回事兒,皇帝硬,臣子就軟,皇帝軟,臣子就硬,整個朝堂上團結起來萬眾一心對抗皇權的說法,更多的只能存在於臆想之中——

那個誰不是說過麽,一樣米養百樣人,還有種說法叫做眾口難調,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趙桓手裏有刀。大幅度提高了軍方的地位,給的糧餉又足,那些再也不願意回到以前被人罵成賊配軍的“斑兒”們自然知道自己該跟誰走。

趙桓手裏還有筆。如果整個禦史台都在趙桓一系的沈顥掌握中,除去四格八法在不斷淘汰那些廢物辣雞們之外,《大宋皇家報》這種大殺器也足以讓趙桓掌握到一定的話語權。

在這種情況下,趙桓自然不擔心那些文人士子們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當然,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這是自古以來禦下的不二法門,早就把這門本事修煉的爐火純青的趙桓當即表示不僅要大力擴建社學,同時還要在靖康五年的時候再加開一次恩科,擴大太學生員的錄取數量。

……

事情的發展基本上按照趙桓的預計在走,卻遠遠的出乎了那些文人士子們的預料——

面對著武聖廟裏姜太公的塑像被毀,孟子、荀子、韓非子、墨子等一眾先賢的塑像進入文廟,民間的百姓們並沒有表現的如何激動如何義憤填膺,也沒有人大喊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之類的屁話,反倒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根本就沒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