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莫須有

秦檜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麽叫做人才。

就像江湖人稱和中堂的和珅一樣。盡管和中堂很貪,但是和中堂能辦事兒,能想錢聾老狗之所想,急錢聾老狗之所急,所以錢聾老狗之所急,所以鈕祜祿·善保曾經先後擔任內閣首席大學士、領班軍機大臣、吏部尚書、戶部尚書、刑部尚書、理藩院尚書,兼任過內務府總管、翰林院掌院學士、《四庫全書》正總裁官、領侍衛內大臣、步軍統領等重要職務,最後拜文華殿大學士,封一等忠襄公。

紀狗之所以比和中堂更出名更受歡迎,是因為紀狗有同為文人的窮酸們賣力吹捧,而單純就能力來說,和中堂遠比愛抽煙喝酒玩女人的紀狗要強百倍。

同樣的,盡管秦檜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實力卻是實打實的擺在那裏的。

剛剛坐上奉聖州知州的位置,秦檜便直接從奉聖州裏尋了幾個不得志的文人還有一些潑皮破落戶組建了自己的班底,緊接著又把自己的親信家丁都派出去結交街頭的青皮無賴——

城狐社鼠這個名字雖然不怎麽好聽,然而就像是每一卷衛生紙都有它的用處一樣,奉聖州的這些潑皮無賴們消息靈通,頭腦靈活,秦檜很快就通過這些人弄清楚了奉聖州的大致情況,甚至比皇城司移交給他的卷宗還要詳細。

然後奉聖州裏的某些頭面人物,尤其是那些表面上沒什麽名聲,背地裏卻能量驚人的士紳們就被秦檜派人請到了高升酒樓。

“本官不才,蒙當今官家青眼,欽點為奉聖州的知州。”

秦檜笑眯眯的端著酒杯道:“以後秦某就要在奉聖州勾當,希望大家夥兒能多多幫襯?”

一眾士紳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卻發現對方眼中盡是懵逼之色,就連氣氛也微微有些尷尬——

奉聖州留守撤謄牙之所以能這麽幹脆利落的投降,自然不可能單單只靠撤謄牙一個人就能下定這個決心,在場的這些士紳們也都或多或少的在背後出了些力。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些人是有功於大宋,有功於當今官家的。

只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趙桓在接手奉聖州之後直接就把撤謄牙和撤謄牙手下的那些金兵給宰了築京觀,這些士紳們連商量好的替撤謄牙求情求官等事情甚至還沒來得及去做就宣告破產。

現在忽然又新來了一個知州,還備了禮物來請大家飲酒,在場的這些士紳們就難免有些懵逼的感覺。

最關鍵的是,當今官家還沒離開奉聖州,那些如狼似虎的大軍也沒離開……

沉默了半晌之後,奉聖州真正的頭面人物王老爺才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微微躬身向秦檜行了一禮之後才道:“秦知州太客氣了。只要秦知州不嫌我等粗鄙,能為當今官家和秦知州效力,原是我等的榮幸。”

秦檜也笑眯眯的站起身來,向著汴京所在的方向遙遙拱了拱手,說道:“你我一同為官家效力,又何來嫌棄之說?”

被秦檜這麽一說,酒宴上的氣氛頓時又熱鬧了起來,一眾士紳紛紛起身表示能為當今官家和秦知州效力是自己的榮幸,秦知州要是有什麽吩咐,可千萬不要客氣。

然後秦檜便微微嘆了一聲。

聽到這一聲嘆息,在場的這些士紳們頓時心中一緊,暗道一聲戲肉來了。

王老爺端起酒杯,遙向秦檜敬了一杯之後問道:“秦知州可是遇到什麽為難事了?”

秦檜又長嘆一聲。

“承蒙官家看重,委秦某以奉聖知州之職,原本算得上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兒,可是秦某這心裏,卻總是有些忐忑?”

眼看著一眾士紳們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秦檜又接著說道:“自戰國後,匈奴便常常南下,秦漢之時稍安,其後又有鮮卑、烏桓、勿吉,及至晉時,更有五胡亂華之慘劇,其後又有室韋、靺鞨。

就連我大宋,立國之初也曾與遼國多有紛爭,如今更有女真完顏宗瀚、宗望等不斷率兵南下。幸得有聖天子在位,若不然……”

說到這裏,秦檜又向著汴京的方向拱了拱手,說道:“官家既欽點某為奉聖州知州,本官也自該為官家分憂才是。只是每每思及胡騎數次南下之時的場面,本官便有如鯁在喉,寢食難安之感。

所以,本官便想著,究竟該如何才能避免胡騎南下之事?”

王老爺訕笑一聲,答道:“當今官家英明,親率大軍解太原之圍,又收析津、大同,兵不血刃而下奉聖州,來日遣一大將,定能勒石燕然,封狼居胥,秦知州又何必為此而頭疼?”

“大漢也曾封狼居胥,勒石燕山,可是胡人依舊未滅,還是時不時的就會南下劫掠,卻又該如何是好?”

秦檜掃視了一眾低頭做沉思狀的鄉老,笑道:“思來想去,本官倒是想起來一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