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新的難題(第2/2頁)

可是不管心中再怎麽氣,種師道那也是自己的老上級,而且是實打實的年歲以高,就算自己能打得過他,難道還能真個牽馬過來大戰三百回合?

姚平仲和種師道兩人互不相讓的爭鋒都盡收趙桓眼底,但是趙桓卻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手下的將軍願意搶著出戰,別管是為了撈軍功還是為了青史留名都是好事兒,對於大宋的軍方來說,這已經是一個難得的改變了,總強過領著一群軟蛋,等到打仗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慫,只知道怎麽搶功推責要強得多。

“種愛卿率兵前往吧。”

趙桓最終還是選擇了種師道。

哪怕是不考慮種師道身為主帥這個問題,也該考慮一下種師道的年齡和帶兵經驗這兩點——

種師道畢竟帶兵經驗比姚平仲更為豐富一些,而且確實也是年事已高,打完這次仗,真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至於種師道的身子骨會不會抗不住,趙桓還真就不太擔心。

歷史上的種師道之所以暴病而亡,基本上都是因為氣出來的毛病,現在大軍從一個勝利走向下一個勝利,種師道心中自然也是念頭通達,一頓飯還能吃得下幾斤肉,自然不存在忽然被氣死的情況。

“至於姚愛卿,機會以後還有的是,也不差這一次。”

趙桓開始安撫人心:“遠的不說,待攻下奉聖州之後,雲內和西夏也是早晚的事兒,有的是機會。”

……

拿奉聖州的速度遠比趙桓和種師道想象中的還要快。

很多金國的細作長相、衣著、習慣都跟大宋的百姓差不多,只要留起長發,基本上很難分辨哪個是宋人哪個是金人,在這種情況下,宋國有了特別厲害的新式武器和完顏宗瀚兵敗身亡,所率大軍被築成京觀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奉聖州。

然後奉聖州的留守撤謄牙就幹脆利落的投降了——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一旦選擇了反抗就會被築京觀,在苟活和死亡之間,這幾乎就是一個用腳投票的選擇題。

撤謄牙選擇活下去,所以他選擇了獻城投降。

然後問題就被扔到了趙桓的手裏。

打了這麽多年的仗,像撤謄牙這麽幹脆利落就投降的還真不多見。

所以怎麽處置撤謄牙和奉聖州城裏的人就成了問題。

撤謄牙和城中那些金兵以及那些金兵將領們好辦,隨便安排一個什麽罪名就能送撤謄牙去見完顏阿骨打,而且古代消息傳遞這麽閉塞,再加上現在這支部隊高度集權,趙桓說是他們詐降之後拼死刺殺聖駕誰還能說不是?

總之,黑的能說成是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畢竟趙二搞趙大也沒見誰敢彈劾,老祖宗的傳統手藝不能丟。

但是城裏的百姓卻是個大問題。

奉聖州裏的百姓可不只有金國人,還有大量原本遼國的百姓,以及被遼國和金國擄到奉聖州的大宋百姓,外加很大一批自己跑過來的宋國百姓。

關鍵是這麽多年的同化下來,整個奉聖城裏面已經是一片胡漢雜居的局面,根本就分不清楚哪個是被擄來的大宋百姓,也根本分不清楚哪個是遼國百姓或者是自己跑來的大宋百姓。

在這種情況下,一股腦的全殺了肯定會有一大批是冤枉的,可是要這麽著就把他們全都給放了,然後再給他們大宋的戶籍,趙桓心裏又覺得膩歪的慌——

讓愛國者喝西北風,讓恨國者汪主席之流住著六套小別墅的事兒就夠惡心人的了,這種事兒要是再發生在大宋朝,那自己還不如一頭撞死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