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呃……”衛蘇一愣,“現在還沒有水車嗎?”他記得很早以前古代人們就已經在開始使用水車灌溉田地。因此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裏已經有了水車之類的東西。

衛蘇心如電轉,腦袋中已經開始想著如何圓話了。

陶弗狐疑的看著他,“從未聽說過。可否願意細細講來?”

衛蘇打了個哈哈,撓撓腦袋,“我只是好像在哪個書冊中見到過,具體是哪裏卻忘記了。 ”他一句話模糊帶過,接著道:“就是一個圓圓的車軲轆一般的東西,架在河面上,由河水的動力帶動,可以將低處的河水不停歇的運送到高處。”

衛蘇一邊說,一邊比劃著,盡量用簡單的話將水車的原理解釋了一遍。

陶弗聽完,背負著雙手,來回踱步了幾圈,最後盯著衛蘇,“這個東西你從哪裏看來的?”

衛蘇一頭黑線,他都已經盡量將話語的重心轉移到如何制作的原理上來了,這人還固執的問來由作甚?

不過他也只是暗自腹誹而已,面上卻一本正經的裝作回憶道:“幾年前小子在白水縣城遇到一個人,瘋瘋癲癲的,拉著小子糾纏了半晌,說是有緣人,還拿出一卷殘破不堪的簡牘來給小子看。小子那時候還不以為意,只大略掃了一遍,裏面就有這個叫水車的東西,還有幾個治療止血的方子。不過先生也知道,小子之前頭被打破了,所以很多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這個東西也只大概記得一點,其他就想不起來了。”

衛蘇一通胡扯,真真假假讓人難以辨別。

陶弗這才想起之前聽仆人說過,下雲水村那人被人所傷,血流不止,好像就是衛家這小子給止住血的。這麽說來,應該是真的了。

“以前怎麽沒有聽你提起過?”陶弗奇怪問道。衛蘇在他的私學中這些年,他一次都沒聽人說起過。

衛蘇滿不在乎的說道:“嗨,誰會有事沒事提這些?平時又沒用到,這次要不是為了解決兩村的紛爭,我又哪裏會想起這個來。”

話說得也是這個理兒,陶弗再也問不出多余的來,只能將心思放在衛蘇的畫作上。他來雲水窪這地兒十多年了,對於此地的地形自然是了解的。衛蘇畫得雖然一言難盡,但是好歹也能看得明白。

細細琢磨了一會兒,如果衛蘇所說的水車法子真能成的話,引水入蓄水池,凡田地用水皆可取之,如此一來,水源問題一解決,兩村的紛爭自然便能停歇。

陶弗盯著衛蘇,有這樣好的法子,卻不早點拿出來,是該說他心大還是不知所謂?

“以前真沒將這當回事兒,而且這也不是容易的事啊,這個方案也不是哪裏都能適用的,必須結合實際地形情況才能得用。您看看我就這麽查看地形都花了不少的時候。”衛蘇無奈的解釋了一句。

此時也不是責怪的時候,陶弗也只是惋惜,如果法子早說出來,這些年的紛爭想來不會越演越烈。

“行了,快給我說說這水車之事。”陶弗催促道。

這個東西,衛蘇也僅限於書本知識,也沒親自看過摸過,只能按自己的理論大概說一下。

至於剩下的,就只得交給陶弗了,他雖然隱居山林,可是身份擺著的,結交的友人也多。如果他都無法可想,那衛蘇就真的沒法子了。

很顯然,衛蘇找他是找對人了,陶弗這人名望是在那裏擺著的,對於此事也是很上心的。如果此事成了,將來他的聲望只會更上一層樓。

如今的社會風氣很講究名望,德高望重之人,受到推薦甚至可以為官,造福一方民眾。就算不走官途,這樣的事跡傳揚出去,對自己乃至對其整個家族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陶弗也很是期待,自然會盡心盡力將事情辦好。他所結交的友人中,也不乏精於工匠之事,對陶弗來說請人過來打造出衛蘇說的水車應該也不是難事。

而修建蓄水池一事,陶弗給兩村裏正一句話,從中調和幾句,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想來為了日後的安寧,也不會有人不同意。

對陶弗來說,這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如果讓衛蘇去做,只怕話還沒說完就會被人給當做瘋症了。這也是衛蘇為何將自己的想法托盤而出的原因之一。

解說了半日,衛蘇口幹舌燥,續了好幾杯茶水方才將陶弗的疑惑大體答復了一遍。至於他也不知道的,那就不好意思了,自己慢慢琢磨去罷。

陶弗很滿意,衛蘇的好多想法似乎有些不切實際。可是,真正解釋透徹來,又深覺合情合理,讓人恍然大悟,有原來如此之感。

既然大的問題解決了,陶弗也放下心中大石,捋著胡須,笑眯眯的盯著衛蘇手中的竹棍,“衛小郎手中用來畫寫之物為何?可是你自己做出來的?看著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