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請對床下的怪獸先生投喂糖果(中下)(第2/5頁)

卡爾冷笑道:“哦,你閉嘴吧,臭婊子。”

安娜貝爾僵住了。

他剛才說了什麽——他膽敢——膽敢——這個——我要撕了他這張惡心的嘴——

海倫娜合攏指尖。

她沒有出言呵斥卡爾,她從不呵斥這些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他們都需要被禮貌對待。

她只是對女兒輕輕提醒:“安娜貝爾。”

你知道你該做什麽。

——不。

安娜貝爾從狂怒中清醒過來,她聽懂了母親的潛台詞。

母親在命令她執行“管理”的慣例。

但……只是句口不擇言的臟話而已。

我們沒必要和這種垃圾計較的,母親。

我壓根看不上眼。我不是他們可以評判的人。

無視討厭的人就可以了,不是嗎?討厭的話當然是快快忘掉以免弄臟耳朵。

不行,不,那種做法不管看母親做過多少次,我絕對——

“安娜貝爾。”

海倫娜又重復了一遍,這次大小姐聽出了怒意。

“我教過你什麽?”

為什麽我會生出這麽一個軟弱的廢物?

安娜貝爾從她的眼中讀出了失望,她向來沒辦法承受這份冰冷的失望。

於是她輕微哆嗦著舉起了法杖。

“卡爾·斯威特。請勿……失言。”

“你這個啊啊啊啊啊啊!”

——尖銳而鮮紅的火焰像荊棘那樣攀升過卡爾的雙腿,高溫爆發出了致命的攻擊力,魔法控制的火舌像動物那樣舔舐著他暴露在外的皮膚,而那很快焦黑、迸裂、出血。

火星系的燃燒魔法是安娜貝爾最擅長的魔法。

火星系的燃燒魔法是每位斯威特當家人最擅長的魔法。

因為主人必須要向不敬的仆人執行懲罰。

火焰能傷害所有——無論是人類,還是精靈與龍——

火焰就是斯威特們無上的權力。

安娜貝爾握著法杖的手在發抖。

法杖理應不是權杖才對,權杖末端也理應不該染上血。

……她想吐,而那大概不是因為紅牛的後遺症。

“好了。”

海倫娜溫和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可以停手了,孩子,如果你的弟弟因為一次小錯誤失去生命,你的父親會不太高興。”

安娜貝爾如蒙大赦,她急忙收回手,慌亂地靠近被點燃的火,讓杖尖冒出成股的水流。

她還不會用魔法收回火焰,更不會讓它無聲消失,只能靠這種相對原始的法子。

幾乎已經沒有人形的東西逐漸熄滅,它癱倒在華貴的地毯,發出鼻涕蟲般的抽搐。

“讓卡爾少爺回去休息。”

海倫娜冷漠地收回視線——安娜貝爾對燃燒魔法的掌握的確沒有她的父母精確,如果是主母親自動手,火焰絕對會靈活地控制在某個範圍內——

譬如燒灼著給對方帶來痛苦,又能保留他的意識與精神,讓他最大程度感受著被燃燒的過程。

至於斯威特家主?

這位法師界目前最富有的法師馴服了那可怕的火焰,讓它成為自己的仆人,甚至有份謠傳,說他用那份仿佛擁有生命的火焰折磨了一條邪龍。

海倫娜冷漠地對著陰影裏的仆人點點頭:“給他用點財物庫裏的魔法藥水——明天的社交宴卡爾少爺必須繼續出席,否則會不太得體。”

“是的,夫人。小姐需要點什麽嗎?”

她?

海倫娜瞥了眼滅火後就僵立在原地的安娜貝爾,後者的臉色幾乎和那邊的歐文一樣慘白,不過她的脖子與後背依舊筆直而堅定。

……但還不夠。

……明明就是斯威特家的血脈。

性格、能力、天賦……為什麽差得這麽遠?

她施展火焰魔法就像擦火柴時害怕點著她自己的小寶寶。

無法控制力道,無法控制收放,無法控制臉色表情,無法端穩儀態……

廢物。

……雖然很想就此叱責她的失態,但海倫娜有點擔憂她會就此吐出來。

因為今晚的宴會,端給安娜貝爾的每一杯香檳,都是海倫娜增大過酒精濃度的。

否則後者也不會終於放棄那種老修女般的愚蠢保守,願意和某個少爺單獨去小花園玩玩——

收到這個消息時,海倫娜真的很滿意。

這也是她縱容對方五個小時不見人影的原因。

海倫娜至今還對安娜貝爾早早中斷的新娘修行耿耿於懷:

如果不是她初潮之後經歷了天賦測試,如果不是那場測試不得不讓海倫娜把所有精力投在隱瞞家主與訓練女兒魔法天賦上——

安娜貝爾早就該完成新娘修行,學會成熟後才能學習的床技。

斯威特家的大小姐理應不該對性與生育如此陌生。

可那完全稱不上優秀的魔法天賦……間接逼著海倫娜推後那些“教育”,催促她學習,也間接讓安娜貝爾……越來越變得像個沉悶的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