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風俗

巖洞中，在魔杖的熒光中，赫敏將之前小天狼星喝空的水瓶收回了腰包裏，艾倫揮手讓湖心小島上那些被陰屍幹枯爪子抓下的痕跡恢復如初，盡量消除掩蓋有人來過和陰屍活動的痕跡。

隔著黑漆漆的湖水，在遠處巖洞的入口，死靈騎士們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守在巖洞的洞口，隨著他們的操控，那些白生生的、肢體扭曲的陰屍嘩啦啦地走回湖裏，黑乎乎的水中到處是白森森的腦袋和手，他們睜著凹陷的、沒有視覺的眼睛漸漸被湖水和黑暗吞沒。

赫敏注視著這些麻瓜陰屍，眼神追隨著他們的身影，目送他們走入湖中再漸漸消失在漆黑的冰冷湖水裏。

“赫敏稍等一下，我把船送回原位後，我們就回去，這裏確實有些太濕冷了。”艾倫將石盆附近的痕跡都清除後，看了一眼赫敏，然後轉身面向靜靜停靠在一邊的那條他們來時乘坐的小船，“把船送回原位後，我們就回去吧，這裏是有些太濕冷了，抱歉，本來是帶你出來散心的……”

“艾倫我沒事，這很好，只是離開書本的現實令我有點不知所措，不過……”赫敏搖搖頭，“雷古勒斯，神秘人，麻瓜……這些真實的情況是光看書本永遠也不感受不到……”

“會改變的……確切來說，我們已經在改變了，那座在黑色星期五毀掉的燭堡裏有一位叫阿蘭多的智者說過——無法改變的事物才最令人沮喪。”艾倫的腳步挪到了平台邊緣的最外面，在他魔法的操控下，那條小船如幽靈一般在粗粗的綠色銅鏈的牽引下，駛向遠處。鏈條叮叮當當的聲音撞擊在巖壁上，小船沉入漆黑的湖底，但卻幾乎沒有帶起一絲漣漪。

“我在麻瓜學校上課時候學過類似的話。”赫敏微微點頭輕聲道，“不管巫師，麻瓜還是別的什麽，也不管能力強弱，似乎都過著必須面對各自危險的生活……這些危險終究要面對，不管你本身的意願……內心終究會厭煩，很多鬥爭我也覺得毫無意義……我不是希望馬上就改變，不過終有一天我們會改變它的。艾倫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事？”

“試圖追尋絕對力量注定是沒有終點，反過來會被力量控制……”艾倫背對著赫敏說道，“但完全不追尋這種相反的極端又會讓自己陷入‘不被在乎’的境況，赫敏，很抱歉把你卷入魔鬼和這些事……但你最近練習得有些過頭了……”

忽然，艾倫感覺到自己被赫敏猛地從身後抱住，女巫將面頰埋在了自己的背上，溫熱的身軀瞬間將艾倫包裹，沒有縫隙地緊緊貼著自己。

“我清楚我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影響因素，但是我會選擇更積極一些。”感受到赫敏這突如其來不同尋常的情緒，艾倫的目光在那些陰屍的身上掃過，艾倫的手覆蓋住了赫敏攬在自己身前的手，輕輕握住。

“你和盧娜總是那麽聰明……”赫敏回憶起了盧娜片刻，把臉往艾倫的後輩蹭了蹭，“我很擔心你，從古代回來後你看起來很遙遠……當這些殺戮是如此真實如此靠近……我知道你還會擔心其他人，但是我希望你不會傷害到你自己。艾倫，不要失去你自己，你在乎你的家人朋友，也在乎我……我不知道你成了更高層次存在是否還會這樣想……我們是如此渺小……”

“我一直在這裏……唔！”艾倫被赫敏抱住了腦袋堵住了嘴，這力量讓他往後面倒退了一小步，這讓他看到赫敏目光中的決心——如果他們注定要面對這麽多危險，那麽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接吻。

熒光閃爍效果被艾倫無聲解消，閉耳塞聽咒被艾倫無聲施展，遠處正等待的死靈騎士們（這五個字音臨時讀作三個字：讀者們）感覺湖心小島黑了下來並且響起了一段時間嗡嗡聲。

“艾倫，我有些想我爸爸和媽媽了，等會我們先回一趟我家吧？”赫敏任由自己的呼出的氣息把艾倫赤裸胸膛上一塊區域弄得濕熱，“我以前認為自己只是個學生，不至於有誰把心思打到我父母身上……但現實中可能的危險可不會在乎有人沒有對他們起心思……”

黑暗中，聽到赫敏打算要去見格蘭傑夫婦的艾倫一時間只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他沉吟半晌讓自己的嗓音盡量正常些：“赫敏，關於我們親眷的安全，我心裏已經有一個計劃，我想我們哈裏斯家族應該將這些核心力量的親眷——無論這些成員在乎的對象是巫師還是麻瓜，把他們都集中在一起建立一個家屬區，納入哈裏斯家族的勢力範圍，這樣護衛力量更為集中，他們可以得到更全面的保護，我們本身也更為安心。這件事你可以找機會先透漏給伯父伯母，讓他們有所準備。”

“他們恐怕不會樂意放棄自己的事業。”本來赫敏已經起身開始用魔咒清理身上的碎石泥土之類的臟東西，但想到父母對於自己本身牙科職業的熱愛有些憂心忡忡，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