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第2/3頁)

何玉柱拿著折子和信出去,屋裏只剩下他們兄弟倆,太子沒打算把噶爾圖說的話告訴他,臭小子芝麻綠豆大點的膽子,知道之後不知道會嚇成什麽樣,“今天還疼嗎?過幾天你四哥過來,看到你這樣子又得和我吵,真是怕了他了。”

“我錯了。”胤祈乖乖服軟,“我不該在走路的時候跑神,不該害太子哥哥回不了京城,不該害太子哥哥被四哥罵,都是我的錯。”

“也是二哥沒注意,他愛吵就吵吧,左右五台山離京城遠,在這裏吵翻天也驚動不了宮裏。”太子爺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揉著眉心,發愁怎麽挽回他的名聲。

噶爾圖是所謂的太子黨人,胤祈跟著他出門卻在五台山受傷,傳到京城肯定有不少人覺得是他吩咐噶爾圖這麽做的。

太子是個口蜜腹劍的偽君子,平時對九阿哥噓寒問暖一副好哥哥的模樣,一有機會離開京城就把人往死裏整,噶爾圖只是推出來的棋子,這個沒了還有下一個,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一直表現的兄友弟恭的太子殿下。

夭壽了,他的名聲還有救嗎?

在師爺不遺余力的拖後腿之下,太子爺這會兒也堅定的認為他們家小祖宗是被絆了才會摔下去,只是他當時在走神沒有注意,所以才覺得是自己不小心的緣故。

天殺的噶爾圖!!!

胤祈百無聊賴的靠在床上,看他哥的表情又開始猙獰,搖搖頭把懷裏的手爐遞過去,“不氣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們啟程回京也不是不行,讓侍衛把我背下山,馬車走慢點,趕路不礙事。”

“不妥,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好全別想下山。”太子態度非常堅決,怕小祖宗胡思亂想,於是些他能知道的事情告訴他,“二哥不是在生你的氣,而是噶爾圖那邊,他們竟然真的瞞著二哥搞出了什麽太子黨。”

胤祈頓了一下,把遞出去的手爐收回來,然後試探著問道,“是索額圖?”

“真要是索額圖,我也不會那麽生氣,背後搞事兒的不是索額圖。”太子火氣又上來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康親王府的奴才,叫張鳳陽,府上的包衣奴才囂張成這樣,康親王治家真是厲害。”

“包衣奴才有那麽大膽子嗎?”胤祈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猶猶豫豫的猜測道,“會不會是康親王……”

“不可能,康親王沒那麽蠢,也沒膽子幹這種事情。”太子神色稍緩,冷靜下來之後理智回歸,從記憶中扒拉出來這個張鳳陽究竟是何許人也,頓時跟吃了蒼蠅一樣臉都綠了。

他剛才說的沒錯,康親王的確沒膽子幹那些事情,他堂堂親王被自己府上的包衣奴才欺負,還要進宮找皇帝做主才敢把那個狗奴才打殺,他有膽子假借儲君的名義斂財才怪。

包衣奴才聽上去地位很低,其實並非如此,能打著王府的名義出去坑蒙拐騙的都不是簡單人物,旁人看在他主子的份兒上也得對他以禮相待。

按理說,奴才囂張只會在外面囂張,到主子跟前還得老實本分,畢竟奴才在外面要靠主子,要是在主子面前失了臉面,出門也沒人會給他臉面。

偏偏這個張鳳陽不按常理出牌,他不光在主子面前囂張,甚至奴大欺主欺負到了主子頭上。

“不是吧,我見過康親王,感覺他脾氣挺暴躁的,怎麽能那麽好欺負?”胤祈不太相信,康親王傑書平定耿精忠、鎮守福建、擊敗鄭經,是帶兵的好手,軍隊裏發號施令的大將軍怎麽可能被奴才欺負?

“他拿康親王府當跳板,以康親王府的名義結交權貴,有了人脈之後再甩開康親王府,只要足夠不要臉,不是不能拿捏府裏的主子。”太子聳聳肩,康親王前些年一直在外帶兵,在京城沒住過幾年,等他意識到府裏的奴才不聽話時,張鳳陽背後已經有了不小的勢力,京城的情況錯綜復雜,康親王又是個只會帶兵的粗人,自然鬥不過詭計多端臭不要臉的陰險小人。

胤祈板著小臉,已經開始生氣了,“然後呢?”

“然後啊,他就把自己作死了。”太子爺講故事的水平忽高忽低,連個鉤子都不放直接說結局,看到寶貝弟弟懵逼的表情心情大好,連名聲被毀的憤怒都消了許多。

天要令其亡,必先令其狂,張鳳陽非常符合這句話的描述,奴才囂張的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以為自己真的能對主子吆五喝六,不知道董鄂氏的人怎麽招惹到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帶人把人家的房子給拆了。

康親王的繼福晉是董鄂氏的女兒,被他拆了房子的正是康親王的嶽父,身為康親王府的奴才,張鳳陽不可能不知道這層關系,可見他有多囂張。

有句老話說的好,不能一直欺負老實人,欺負老實人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