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可不是弱女子!

這天一早,葉行遠起身就打算前往驛館西院找李夫人。自從定湖省的一眾人馬離去之後,葉行遠、唐師偃和朱凝兒三個獨占東院,把西院都讓給了李成的花石綱,兩邊通過花園的一道側門相通。

當然唐師偃在面聖之後精神亢奮,眠花宿柳,已經好幾天夜不歸宿。東院除了幾個伺候的人,就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但今天偏偏驛館門口就熱鬧起來,葉行遠才剛走到園子裏,就見一堆人呼啦啦的湧了進來,為首是個年輕公子,面貌驕橫,口中呼喝不停,“恩騎尉葉行遠在哪裏,讓他出來見我!”

找我的?葉行遠有些發懵,這人衣衫華貴,口氣甚大,看這年紀應該像是某種二代。但葉行遠這年余習慣了與文縐縐的讀書人打交道,就算是曾經得罪過的漢江府張公子,人家也是一味裝逼,哪兒有這麽舉止粗魯?

“小侯爺,他在那兒!”有人眼尖,遠遠的指著花園中的葉行遠。那年輕公子一瞪眼,沖著葉行遠就奔過來,伸手攔在他面前。

“你就是葉行遠?你有什麽本事,可得爵位?我看定是欺世盜名之徒,還不速速悔改!”他口氣極沖,趾高氣揚。

葉行遠好久沒見到這種簡單粗暴的官二代,聽下面人稱呼他為小侯爺,應該是勛貴之後。果然是因為葉行遠驟然得爵,找上門來發作他了。這事葉行遠也有心理準備,只沒想到來得這麽快也這麽沒技術含量。

他自然不懼,退後一步,漫不經心道:“尊駕何人?在下正是葉行遠,恩騎尉之爵乃是皇恩浩蕩,我只知領受,不敢質疑。”

年輕公子大怒,“你不認得我?那你也敢在京城中廝混?”

葉行遠都無語了,心中吐槽道我到京城總共也不過幾天,能見過什麽人?都說勛貴被當豬一樣養,這二代的腦子果然是廢了。

旁邊有人趕忙接腔道:“我們小侯爺便是昭寧侯次子,還不趕緊見禮!”

昭寧侯次子?葉行遠腦子一轉,他對京中的勛貴譜系並不算太熟悉,不過昭寧侯還是赫赫有名。他們在靖難之中跟隨武帝清君側,攻破京兆府城墻似乎就是首代昭寧侯雄振海領軍。

當時是被封昭寧公,只是雄家都是赳赳武夫,門風極為跋扈。靖難之後並無戰事,也無立功機會,他們一家雖未惹出大亂子,但小錯不斷,終究在某代因為皇帝厭憎,未獲恩旨,降了一等襲侯爵。

從這位所謂“小侯爺”的表現來看,雄家還真是一以貫之,他不過只是次子,又非世子,以後頂多也就是恩蔭一個恩騎尉、雲騎尉罷了,有什麽資格稱小侯爺?又有什麽資格在葉行遠面前擺架子?

想來都是這些拍馬湊趣之人胡說罷了,葉行遠拱手淡然笑道:“原來是雄二公子,昭寧侯世代勇武,在下是極佩服的。若無他事,這便告辭。”

雄二公子你好,雄二公子再見,葉行遠才懶得與這些其蠢如豬的紈絝子弟爭閑氣。就算是張知府公子人家好歹還是讀書人,這人連大字估計都不認識一鬥,與他爭執簡直是降低自己的格調。

雄二公子卻聽不出來他言語之中的敷衍,轉頭大笑道:“我們家威風果然人人皆知,這小子也算識趣。”

我就隨便客套一句,你不要那麽當真好不好?雄振海踏上京兆府城墻的時候,那自然威武,但這一代代傳下來,昭寧侯府除了欺男霸女之外,有什麽好名聲?葉行遠心道。

如果是正經繼承人,或許還要好好教育,用來維系家族的傳承,這種次子估計侯府也是聽之任之,反正也蹦跶不了幾年。

葉行遠懶得多說,轉身便要走,偏被雄二公子一把扯住,“慢走!我今日來本是為了打你一頓出氣,看你這人上路,暫時饒你一遭。不過你既然封爵,總該有些本事,我要與你比箭,看看你這爵位該不該得!”

雄二公子身子魁梧,力氣甚大,葉行遠被他扯住竟然邁不得步,心中也不由駭異。看來這些武家子弟雖然腦子沒有人管,但身體卻還是沒虧。要知道葉行遠自己也是浩然之體,雖然沒有好生練過,但體力和狀態都處於成年人的最巔峰,居然被完全壓制,這雄二公子手底下有幾分功夫啊。

雄二的跟班補充道:“正是,我家小侯爺也是蔭封恩騎尉,與你相當,若是你名不副實,豈不是帶累了他的名聲?比一比箭,來看看你的成色!”

說話間就有人擡著木靶與一柄黑色大弓進來,那弓身乃是黑鐵所鑄,有手臂粗細,看上去就沉重異常。雄二公子信手接過,不由分說塞到葉行遠手裏,冷笑道:“我們便射上幾箭玩玩,可千萬不要太丟臉啊!”

葉行遠提著那弓,只覺得手臂酸麻,這舉起來都有些艱難,何況開弓射箭?這根本不是他的專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