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海南這會兒正在公司,聽到邵行松這麽說,攥著手機的手也忍不住緊了緊:

“你挖到了什麽?”

“劍,紅色的劍!”

“紅色的劍?我倒是記得之前有人給我設套,就是在“憶綿思南”的樓頂埋了一根紅色的釘子,小妙說叫血煞釘。

那小小一根釘子就讓“憶綿思南”裏面不少人都跟見了鬼似的,也不知道這劍到底有什麽作用?”

邵行松沉默片刻:

“江哥,我想見見小妙,也想……見見笑笑。”

江海南沒有一口應下,反倒是頓了頓,問他:

“你想見小妙倒是可以,只是你想見笑笑,那你做好決定了嗎?小妙這個脾氣我還能摸出兩三分,她要是放在心上的人和事,被你怠慢了,不管你是誰都在她這討不了好。

你回來這兩天也該知道霍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雖說有霍氏算計江氏的原因,但是導火線卻是因為霍鄖清那兒子欺負了笑笑。”

江海南言盡於此,卻沒再多說,卻讓邵雄松渾身一震,他默然許久,然後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江哥,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當初他們把笑笑扔出去的時候,我質問他們的錄音還在,還有當初族長非逼我立下了字據,我,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邵行松說完這話,江海南只應了一聲說會幫他轉告江妙便掛斷了電話。

只是電話雖然掛斷了,可邵行松坐在原地愣神了許久,然後才擡手蓋在臉上笑了出來,這是在笑容之中摻雜著幾分苦澀和幾分難辨的情緒。

在自己回國以前,小妙和笑笑非親非故,但卻可以在笑笑受到委屈的時候手段利索地處理了。

那可是霍氏,他有預感,若非是笑笑的事做了導/火/索,只怕小妙不會那般幹脆利落的收拾了霍氏。

那可是連如今的邵氏都不願意輕易撕破臉皮的霍氏啊。

在對笑笑的保護上,他一個親生父親竟然還做的不如一個非親非故的小姑娘。

邵行松想起這事便覺得諷刺至極,終究是他是個做父親的失職。

江妙得了江海南的信兒,沒有第一時間答復,而是看著玩具房裏獨自玩著的溫笑緩步走過去,盤膝坐在溫笑的身旁:

“小孩,那天的事,你怎麽想的?”

溫笑頭也不擡,將一塊三角形的積木落了上去:

“笑笑不喜歡松樹爸爸。”

江妙微愣,驀然想到了那天江海南和邵行松通電話的後,溫笑喊的那句爸爸。

原來那時候,小孩叫的爸爸,是她潛意識裏的松樹爸爸啊。

“為什麽不喜歡?”

溫笑一個沒注意,剛剛放上去的積木便塌了下去,溫笑看著散落了一地的積木,情緒有些低落,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笑笑記不清了,松樹爸爸對笑笑不好。”

江妙幫著溫笑將散落的積木慢慢的收回來,然後握著她的小手開始構建城堡的地基。

“他怎麽對笑笑不好了?”

小孩子一般都是三歲以後才會記事,但也有一部分孩子的記憶力超乎常人。

而溫笑也只是比尋常小孩聰明一點的孩子,這會兒聽到江妙的話,溫笑的思緒被江妙帶著走了,回憶起自己腦中模糊的畫面。

“好高興社區,笑笑的,給別人;玩具,笑笑的,給別人;裙子,笑笑的,壞掉了。”

江妙握著溫笑胖嘟嘟的小手,忍不住動作一頓,然後揉了揉了溫笑的頭發:

“那是你真正的爸爸,你真的不想跟他回去嗎?”

溫笑低著頭不說話。

江妙便心裏有數了,小孩子哪有不眷戀父母的,哪怕父母做了再多的錯事。

溫笑低著頭想了好久,然後才擡起頭:

“姐姐可以和笑笑一起回去嗎?姐姐保護笑笑,笑笑就不怕了。”

溫笑一臉期盼的看著江妙,而江妙想了想說道:

“那裏是你的家,姐姐的家在這裏,但是你就算回去了也可以來姐姐這裏住,想住多久都可以,這裏是你的第二個家。”

“第二個家?”

“對,以後要是爸爸把笑笑喜歡的吃給別人,把笑笑的玩具給別人,還有弄壞笑笑的小裙子,笑笑就來這裏!”

溫笑聽了江妙的話,終於不再猶豫,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

“那,姐姐和笑笑拉勾勾!”

“拉鉤上吊——”

“一百年……”

“永遠不變!”

江妙一愣,溫笑也不管積木了,蹭到江妙的懷裏:

“永遠比一百年大哦,笑笑知道!”

溫笑一臉驕傲的模樣,看到江妙有些哭笑不得,沒忍住掐了一把溫笑終於長了點肉的臉頰。

“機靈鬼。”

江妙和溫笑商量好了,心裏有了數,這才答應見邵行松。

次日邵行松一人上門而來,帶著一個黑色的匣子,有半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