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她最想要的(第2/4頁)

王妃叫道:“你說克兒?你可知道克兒是給庾鳳臣害死的?”

“你少來誣賴人!這件事跟庾鳳臣有何關系!”惠王越發震怒。

“那是因為庾鳳臣知道克兒曾經……”王妃才要說下去,又猛然刹住。

“曾經什麽?”惠王逼問,見她仿佛心虛,便得理不饒人的:“明明是他自己殘害民女自尋死路,本王只恨他死的太遲了!太便宜他了……”

話音未落,只聽王妃大叫了聲:“李堅!”

惠王擡頭,看到王妃手中有什麽東西閃了閃。

惠王妃本來就是那種有些沖動莽急的性子,聽了惠王那幾句,只以為他已經恩斷義絕,又聽見他竟然這麽說死去的裴克,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

頭腦一熱,王妃將桌上削水果的刀子拿起,竟是要魚死網破!

等到外頭的侍衛跟太監們聽見聲音不對沖了進來,惠王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李絕回了王府不多久,皇帝跟皇後親自駕臨。

消息是第一時間送進宮的,皇帝簡直覺著匪夷所思,事情怎麽竟到了這個地步?

在沒到達王府之前,皇帝心裏還存著一點僥幸,覺著興許是底下人小題大做,惠王的情形不至於就真的到達最壞的地步。

可是當進了內室,還沒見到人,先看到太醫、服侍惠王的身邊人、再就是李絕。

皇帝的目光一一掃過,尤其是看著李絕的神色,心也跟著往下沉。

而他還沒有靠前,皇後已經先一步沖到了床邊,當看著惠王那臉白如紙的樣子,皇後發出了一聲頗為瘆人的哭吼。

皇帝緩步走到皇後旁邊,垂眸看向自己的長子。

望著惠王臉上浮現的死氣。皇帝很慢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肺竟在瞬間絲絲作痛。

他沒有像是皇後一樣情緒畢露,而是臉色凝重地轉過身,先問太醫詳細情形,又問近侍王妃何在。

內侍們惶恐地伏在地上,說是已經暫時地把王妃關在側房間裏。

畢竟是王妃,王府之中的人幾乎都不敢輕動,只是事情非同小可,才勉強鬥膽地把裴氏先禁足在房中,派人看守著,等皇帝處置。

皇帝的臉上沒什麽波動,最後擡眸看向李絕。

李絕的鼻子跟眼睛都有些發紅,他看似沒有表情一樣,但是,竟無法描述心裏的慘痛跟悲涼。

如果說信王李益都是在臨去之前,讓李絕心裏生出了幾分不舍的話,那麽惠王李堅,則是比李益都都對他盡責而待他極好的“兄長”。

從在京內第一次相認,直到如今,李堅處處都為李絕著想,雖不是親兄弟,卻簡直的稱得上“長兄如父”。

在今日之前,李絕以為,以李堅這溫溫吞吞老好人的性格,恐怕會長命百歲,活的比他還要喜樂長久呢。

又怎會想到,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

他猶如泥雕木塑般地站在旁邊,仿佛不知所措。

皇帝凝視了李絕片刻,唇動了動,終究也沒說什麽。

而身後的皇後此刻悲怒地叫道:“那個賤人呢,那個賤人在哪裏!”

惠王李堅薨後,皇帝追封李堅為太子,謚號“孝安”。

皇帝停朝七天,文武百官以及民間同服喪二十六天。

乃至停靈出殯,皇親國戚乃至文武百官,皆都為孝安太子披麻戴孝,送葬出城。

在這隆重莊嚴的葬儀之下,裴府上下數百人,皆都被處以極刑。

惠王妃裴氏據說是以白綾自盡的,但知情人又說,惠王妃是給皇後親自下令活活杖斃的。

在太子李堅下葬之後,皇後娘娘也便大病不起。

其實早在之前操辦裏間的葬禮的時候,皇後已經撐不住,只是還紮掙著,如今事情完了,便仿佛泄了那口氣。

皇宮之中,敬妃暫時代替皇後協理六宮。

而皇後的情形也不是很好,起先,她覺著李堅並不算是個很英明能幹的孩子,不盡如人意的,但是現在李堅竟先她而去,對皇後而言,簡直如同剜心之痛。

失去了李堅,皇後簡直萬念俱灰,一月之間,仿佛蒼老了數年。

這日,敬妃帶了人,正要皇後寢宮探視,才出宮門,就看到信王太妃冷華楓,不知是要去何處。

兩下相遇,冷華楓微微欠身:“娘娘安好。”

敬妃問:“王太妃是要往哪裏去?”

冷華楓道:“先前本是要回盛州的,可因為惠王……太子殿下之事,所以耽擱了這一個多月,如今事情已了,正欲前去同皇上說此事。”

敬妃頷首:“原來如此。若是盛州無事,王太妃或許可以多留些時日。”

冷華楓微微一笑:“還是不了,我在盛州住慣了,在京內總有些水土不服。不過,這陣子宮內事多,倒是多虧了娘娘操心料理,竟料理的極為妥當,我冷眼看著,心裏亦是極為敬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