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二更君名花已有主

小道士忘了該說什麽,而只是出自本能地俯身,把那滴落下的淚親了去。

星河驚的縮了縮,卻聽李絕沉聲說:“我當然已經有人了。”

她即驚且怒地瞪向李絕,還沒來得及怎麽樣,小道士雙眼直看著星河:“我的人,不就在眼前嗎?我只有姐姐,不來找你,你叫我去找誰?”

他前一句話,讓星河寒心徹骨,這一句,卻又讓她起死回生。

兩個人站在花樹旁邊,靜靜無語。良久,李絕嘆了口氣:“別人說什麽,由他們說去,姐姐是天下最聰明的人,怎麽也會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他擡手探向星河身後,想要替她把那點花瓣撿去,低低地聲明:“我的心是姐姐的,只有姐姐能要,別人……誰還要的起。”

星河看他伸手,下意識地就要躲避,可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卻又沒法兒動彈。

就在這時,只聽遙遙地一聲歡喜的呼喚:“三妹妹!道兄!”

原來是容霄找了來,容二爺在月門口才現身就看見他們兩個,立即急不可待地叫了聲。

聲音未落,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此處的氛圍不太對。

可再縮頭已經晚了,容霄只能強笑著走過來:“三妹妹,怎麽我請你你不肯過去呢?非得道兄來找你不成?”

星河見他公然開這種玩笑,皺了眉:“霄哥哥又說胡話,叫人聽見像什麽?”

“好好,我不說了,”容霄吐舌:“只是在這兒站著做什麽,還是回我那裏去……”

看了眼李絕,又補上一句:“或者去三妹妹那裏也成。”

星河心想,置了這麽多天的氣,才見面就要把人請到自己房中,她不是白氣了?

於是仍回到容霄院中,在廳內坐了,碧桃上了茶,星河問她:“可有傷藥?”

碧桃忙問:“姑娘傷到哪裏了?有是有的,若傷得厲害,倒要叫大夫看看。”

星河只讓她拿來。

不多時藥膏送了來,星河把這個往李絕面前推了推:“你自己塗一塗。”

容霄嚇了一跳:“道兄受傷了?”

李絕碰了碰頸上的傷:“不小心給花枝蹭破的。沒什麽。”

容霄低頭看了眼,頗為訝異:“怎麽正好劃破這裏了?再深一些可糟糕了!我來給道兄塗。”

李絕立即推開他的手:“不必。”眼睛卻看著星河。

星河雖有心給他塗藥,但容霄在這兒,她卻拉不下這份臉,於是轉頭假裝看桌上容霄放著的幾本書。

李絕只好自己打開蓋子,只是不知道傷口在哪,總塗不對。

急得容霄在旁邊上上下下地指點:“這裏是這裏……”差點就要上手了。

“算了,不用麻煩。又不是要緊傷。”李絕搖搖頭,眼睛卻仍瞟著星河。

幸而容霄總算有了些眼色,他望著李絕的目光,忍笑虛點了他一下。

然後他回身拉拉假裝看書的星河:“三妹妹,你看道兄的傷,也不知要不要緊,他自個兒又塗不好,不然我去叫個大夫吧?”

星河把書扔下,回頭怒瞪向李絕,目光從他面上滑到頸間,果然見那裏一抹淺淺血痕。

“真是……”星河無聲一嘆,走回桌邊。

指甲挑了點藥膏,把李絕的下頜輕輕一擡:“別動。”

小道士果然很乖的沒有動,星河輕輕地把他傷口上塗了一層藥:“別亂動亂碰,也別沾水。”

“知道。”他垂眸望著神色認真的星河,突然道:“我沒有什麽外室。”

星河的手一抖,幸而已經塗好了,她假裝鎮定:“誰問你這個了?”

容霄聞言走了過來:“三妹妹,是真的,原本是誤傳,上回跟外頭的哥哥們喝酒……是那些人想歪了,可笑我也跟著信以為真的。方才道兄已經罵過我了。你可別再誤會他。”

星河本來想裝不知道,沒想到容霄一下子把她的底兒揭了。

“霄哥哥!”星河惱羞成怒,覺著自己的這二哥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

容霄知道又多嘴了,他笑著一拍自個兒的嘴巴:“得,我不說了,橫豎我說什麽都是錯的。”這次輪到他走到桌邊,假裝看書去了。

星河偷偷看向李絕,卻見他也正瞧著自己。

四目相對,星河心裏羞慚,忙又挪開目光。

她決定把之前的事情壓下不再提,只問:“這些日子,你在忙什麽?”

李絕道:“王爺說我讀書太少,這幾天找了幾個老師,日夜不停地督促我看書呢。”

星河大為意外:“真的?”

李絕看到她眼中迸發的兩點微光,便知道她心裏是驚喜交加的:“我就算說謊,也編不到這上頭的。”

星河果然欣慰,垂眸的同時唇角微微揚起,是一點歡悅的笑。

在她看來,李絕雖然已經通古博今的,但多讀點書自然是沒有錯的。何況多看看好書,也能收斂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