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魚與水之歡
星河整個人都麻了。
她只覺著很難堪,當然也有點難看。
李絕太過分了,竟然真的登堂入室,就這麽放肆起來。
可她居然渾身乏力地,只是本能地縮著脖子,咬緊牙關。
耳垂上有一點癢,還有些許不算很疼的刺痛,她實在忍不住了,顫顫地問:“你……幹什麽……”
李絕把那濕漉漉的耳珠松開。
小巧的耳垂,已經給他弄的跟一顆赤色琉璃般的,沾著水光,晶瑩發亮。
“我想……親親姐姐。”李絕發現星河沒有反抗,也並不是十分生氣的樣子,他的膽子大了起來。
他得隴望蜀,覬覦地盯著她殷紅香柔的櫻唇。
星河悶悶。
她覺著李絕剛才的所作所為,不就是在“親”嗎?
至少是肌膚相親了的。
他居然又這麽厚顏無恥地說……他還想怎麽親?
但星河知道不能放任小道士,自己沒允許他怎麽樣呢,他就這麽過分了。
若還親口答應,不知他還會做出什麽來。
“不行!”星河嚴詞拒絕,手攥住他道袍的領子:“你敢!”
她的臉色也已經完全地透了粉,像是有些情動的樣子,雖然嘴裏說“你敢”,長睫掩映的雙眸裏卻透出一點驚慌。
好像怕他真的就敢。
夜深,李絕悄悄地回到容霄的房中,二爺睡在丫鬟的榻上,睡得無知無覺。
小道士把道袍脫了扔在地上,把自己摔進床內。
眼睛盯著黑暗的帳頂,他的唇角忍不住地上揚。
只是唇齒間總像是缺點什麽一樣,手指在唇上輕輕地擦過,眼角跟指尖,都是愉悅甘甜的回味。
他知道,今夜一定會做個好夢!
次日早上。
平兒洗了臉,問星河:“姑娘,我昨兒晚上怎麽就睡著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跟星河正經商議事情,下一刻,突然就沒了知覺似的。
等從桌邊醒來,星河卻還在做針線活,那會兒已經是子時了!
星河絕不敢透露是小道士來過。
平兒本就對李絕如臨大敵的,若還說了,她定然忍不住怒氣。
不過李絕也真是的……之前在縣城馮家,他夜間去過多少次,哪一次對平兒動手過?如今回了京才照面就點她昏睡穴。
雖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但這總讓星河覺著不安。
幸虧他已經答應了不會再犯。
星河便正色道:“誰知道呢,你想必是為了那些事愁的心裏發悶,不知不覺中就睡了吧?”
平兒仔細想想,卻有這個可能。
雖然她心裏還浮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但看星河無恙,也沒怎麽張皇失措的,想必是自己多慮了。
再怎麽說,這畢竟是侯府,夜間自有巡邏上夜的人,而且各房各院鎖鑰重重,不是那個小道士能任意來去的。
不過,平兒還是跟星河說:“找機會,倒要跟二爺說聲,別叫他呆呆地把人留在家裏,誰知道那小道士什麽時候耐不住性子……別惹出事端來。”
星河含糊地應了。
昨兒永寧侯府來人的事情,當日靖邊侯就知道了。
次日,整個府內也都傳遍了,除了一些知道星河不能許的人外,其他大部分的丫鬟仆人等,卻都以為三姑娘是鴻運當頭了。
一大早,星河去給老太太跟蘇夫人請安。
譚老夫人細看她的舉止神情,一如往常,並沒有格外的欣喜,也沒有格外的沮喪,安之若素,竟好像不知道永寧侯府來詢親的事情。
本來她還有點擔心,怕星河知曉此事後會懊惱反悔。
畢竟永寧侯府是來為嫡子問親的。對方也並不是衰朽的老頭子。
沒想到星河竟仍是安靜乖順,心裏什麽都沒有一樣。
這讓譚老夫人很是感喟。
容曉雪察言觀色,突然笑道:“老太太,可也知道昨兒霄兒叫人弄素菜素包子的事兒嗎?”
譚老夫人這才回神:“你們也都知道了?”
曉雪笑道:“這怎麽能瞞的了人呢。不知霄弟又是怎麽心血來潮要吃素的?”
蘇太太在旁含笑說:“昨兒老太太也不放心,我已經叫人去問過,他說什麽,是要自己閉門思過,吃素,也是為了顯示誠心呢。”
容曉霧立刻贊揚:“要不怎麽老太太跟太太都疼霄弟呢,他總是有這種別具一格的賢孝心思。”
譚老夫人也感慨:“是啊,本以為他老子叫他禁足,他一定會不高興發脾氣呢,沒想到竟這麽的懂事兒乖巧,也難不叫人疼他。”
星河在旁邊聽著眾人贊揚容霄,本來也該順勢捧一兩句場,可因知道容霄真正這麽做的內情,加上李絕昨晚上那胡鬧之舉,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就只含笑點頭表示贊同。
忽然曉霧看向星河:“三妹妹,你的耳朵怎麽了?”
星河一愣:“沒怎麽呀?”
曉霧看了會兒,見那白皙如珠的耳垂上,有些許的紅痕,她便問:“是被蟲兒咬了?還是睡覺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