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沈郁順從地窩進商君凜懷裏,為自己尋了個舒適姿勢:“查到了什麽?”

“早年的時候,諸妄在肅北一帶活動過,後來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出現便是在嶽州了。”商君凜沒賣關子,直截了當道出實情。

“肅北?”沈郁驀的想起被方大人送回京城的少年,“又是肅北。”

“阿郁也想到了,對不對,那個被方均送來京城的少年說在肅北被一個和你長的十分相像的人救過,推測一下時間,兩人出現在肅北的時間是有重疊的。”

“可是那個時候,我母親已經去世了,能出現在肅北的,必然不會是我母親,但和我長的非常像,說不定與我母親有什麽血緣關系。”

“朕也這麽想,朕已經派隱龍衛去肅北進一步尋找線索了,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能弄清真相。”

有線索總比什麽都沒有好,沈郁“吧唧”在商君凜臉上親了一口:“陛下費心了。”

“為阿郁排憂解難,談不上費心不費心,本就是朕該做的。”商君凜眼中冷意散去,染上只有在沈郁面前會展露的柔情。

“本來還想多犒勞犒勞陛下,既然陛下說不費心,就算了。”沈郁作勢要起身。

腰被掐住,沈郁回頭,故作不解:“陛下做什麽?”

“……朕方才說錯了。”說完,商君凜定定看著沈郁,眼中情緒翻滾。

一刻鐘過去,兩人望著彼此,沒有任何動作,最終還是沈郁妥協,湊過去在男人唇邊印下一吻。

一觸及分。

撤離的動作被制止,男人聲音喑啞:“阿郁嘴裏的犒勞只是這樣?”

說話間,呼吸灼熱可聞,男人眼眸更為幽暗,像是要將注視之人吸進去。

“陛下想怎樣?”沈郁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也帶上了啞意。

“自然是需要阿郁好好犒勞……”

聲音消失在相觸的唇瓣間。

沈郁抓著男人肩膀上的玄色布料,白皙手指在黑色衣服的映襯下對比更為鮮明,手指一點點攥緊,指尖泛起白色。

窗外飛來一只小鳥,嘰嘰喳喳叫了幾聲,撲騰翅膀飛走了。

沈郁被吻了個夠才被放開,身子發軟徹底跌進男人懷裏,被早有準備的男人牢牢抱住。

“若阿郁給的報酬是這樣,朕不介意多來一點。”商君凜握住沈郁手腕,指腹有一搭沒一搭摩挲沈郁腕側的細嫩肌膚。

沈郁掙了掙,理所當然,沒能成功。

“陛下只想要這些嗎?”他伏在男人懷裏,說話時氣息略顯不穩。

“若朕要的更多,阿郁給嗎?”商君凜貼著沈郁耳朵問。

環在腰上的手不老實動了動,被沈郁按住:“陛下都說了這些事是陛下該做的,怎麽突然反悔了?陛下的金口玉言在這件事上不作數了麽?”

“兩者並不沖突,朕是自願的,阿郁也是自願的。”商君凜幹脆連這只手一起握住,放在掌中把玩。

“今日已經犒勞完了,剩下的以後再說。”沈郁拿額頭撞了撞男人肩膀。

“朕可記在心裏了,阿郁到時候別賴賬。”

“……知道了。”沈郁很想將順杆往上爬的男人咬一口。

天氣逐漸熱起來,林家的事越來越明了,當年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的官員都得到了赦免,尚在人世的,由朝廷派了專門的官員前去慰問。

還在人世的只是少數,對此,大家不感到奇怪,先帝喜歡用重刑,當年參與進這件案子的官員或多或少都受了刑,加上心中蒙受的冤屈,貶謫、罷官後的長途跋涉,足以讓他們的身體情況雪上加霜。

白啟文便是其中一人,事發的時候,他只有二十歲,是一個剛入朝堂的小官,人微言輕,因為站隊自家老師被波及,仕途盡毀。

被罷官後,他輾轉各地多年,最終回到了京城,在西街開了一家餛飩店,安頓下來,朝廷為林家平反的時候,他就在等這一天。

帶著民報,白啟文獨自上了山,在一處孤墳前停下,拿出火折子,點燃民報。

“幾十年過去了,老師終於能沉冤得雪,恢復應有的名譽。”

同樣的事,發生在各個地方,朝廷動作很快,商君凜下令後,各地官府都得到了消息,將朝廷的安排落實下去。

有平冤的,自然也有被重新追究的,犯錯之人得到應有懲罰,是百姓最願看到的畫面。

白啟文一人在孤墳邊坐了很久,回去後,發現店裏來了不少客人,有很多熟面孔。

“白老板,今日我們來吃餛飩,你可不能因為人多就撂騾子不幹。”

吵吵嚷嚷間,白啟文笑了,他現在已經沒了年輕時的抱負,就像現在這樣過著平淡日子也挺好的。

不遠處,沈郁注意到這邊的熱鬧,扯了扯商君凜袖子,小聲問:“陛下,我們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阿郁想吃餛飩?”商君凜看了一眼掛起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