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4/5頁)

盯著花梨純看了幾秒,禪院甚爾笑了笑,將懶洋洋靠在沙發靠背上的身體直起來,手掌按在了桌面裝錢的信封上。

“光是這些還太少了。不過既然能隨便看書,那我這次就姑且答應你。”他拿起信封掂了掂,沖著花梨純毫不掩飾地翹起嘴角,“以後我要股份。”

……

一月十五日。

在有關星野社社長的新聞熱度未消之時,《月刊文學》新一期雜志如同往常一樣定時上市。

三弦屋書店裏,店主夫婦一大早就在店門口擺上了“《月刊文學》最新號已到貨”的看板;

伊達書屋,戴著圓片眼鏡的雜志區負責人小心翼翼地將書架上的雜志擺放整齊;

理想國書屋,戴著口罩的小山嘉也從書架上拿起了一本《月刊文學》,轉身排入了收銀台前的長隊裏;

白浪社《文藝時代》編輯部,剛結束外勤回來的青山千繪子拎著書店的購物袋快步走到了放置競爭對手出版物的書架前,將袋子裏的幾本《月刊文學》擺了上去;

咒術高專,五條悟哼著歌,慣例抱著十本《月刊文學》往宿舍方向走去;

灶門家的面包店裏,灶門炭治郎和妹妹禰豆子在店內就餐區的角落裝好了新的書架。隨後,兩人一起合作,從箱子裏取出了這兩年裏發行的每一期《月刊文學》,以及星野社出版的單行本,在書架上擺滿了一整排。

東京的一家網咖裏,曾經跟蹤如月瑠乃的狗仔從租用的隔間裏走了出來。

經過網咖的圖書區,余光瞥到了擺滿了其中一整個借閱書架的《月刊文學》和星野社出版的單行本時,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在野口智的新聞發酵時,他就和當初偷拍如月瑠乃時一樣,跟蹤拍攝了野口智。也正是因此,他在青山墓園發現了曾經踩碎他相機的花梨純。

在那之後,他跟蹤花梨純去過幾家書店,確定她是星野社社長之後,懷著報復的心態,將她的料賣給了電視台。

然而,此時此刻,看著因為新聞效應而鋪天蓋地的星野社新刊宣傳,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能說得出來。

……

那一天,《月刊文學》剛剛上架,就被好奇的人們一搶而空。同期發行的所有雜志銷量都被《月刊文學》的銷量遠遠拋在身後。

即便這一期的雜志上只刊登了芥川龍之介、坂口安吾和菲茨傑拉德三名讀者們耳熟能詳的作家的,除此之外刊登的文章都是新人作品,包括響凱的《忍者鬼丸傳》,但這一期《月刊文學》的銷量依舊和上期一樣,超過了四百萬冊。

***

兩個月後。

文豪狗狗消失時遺留下的作品,早已在一月的雜志上刊登完畢。從二月開始,星野社在官方網站上公布了過去的各位老師暫停創作活動的通知。當期雜志上刊登的,全部都是新人作品。

三月亦然。《月刊文學》三月號刊登的作品,也包括了夏油傑打磨許久的新作。

因為太宰治等作家暫停創作的公告,星野社經歷了一陣兵荒馬亂的時期。與此同時,各家媒體也對此再次進行了大量討論。評論節目的風向從探究、猜測星野社與作家們的真實面目,變成了對媒體行為的反思。

“媒體采訪的限度到底在哪裏?”電視節目上,評論員一改前段時間的風格,板著臉說道,“出版社與作家的工作,就只是出書而已。但現在的社會甚至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好好寫作的作家,甚至對一個女高中生窮追猛打。”

“現在星野社的老作家們集體停止發表作品,讓人不得不將其視為對媒體行為的抗議……”

“八卦也應該有個限度……不管是添油加醋猜測事實的媒體記者,還是熱衷於探究作家隱私的觀眾,都應該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為,不要在失去之後才認識到錯誤……”

正和過去相反,現在支持星野社、批判媒體行為的節目反而更加吸引觀眾,能獲得更高的收視率。

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節目,出門跑了一天業務的禪院甚爾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這個評論員一個月前還不是這樣說的。現在維護星野社反倒成了熱門話題了。真是幫墻頭草。”

“更何況作家為了抗議集體停止創作……這不也是在添油加醋地猜測事實嗎?結果他們還是為了收視率做著一樣的事情。”他松了松脖頸上為了談業務而人生第一次戴上的、令人不適的領帶,隨手將它扔在了沙發上。

“不需要在乎無關緊要的人的評價。”坐在電腦前處理訂單數據的花梨純頭也沒有擡,“我們只要做該做的事情就好。”

看見恒星劇團發來了對《銀河鐵道之夜》公演計劃是否繼續下去的詢問,她想了想,最終回復:按照原定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