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直視著太宰犬的鳶色眼睛,花梨純認真說道:“但是如果太宰老師還想創作出只有太宰老師才能寫出的作品的話,我就會等你的!”

“我會一直等你的!”

花梨純的聲音驚動了趴在二樓樓梯上的中也犬和抱著吃得幹幹凈凈的碗舔碗底的小白虎。兩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從房間裏不解地往外探。

“對了,還有這個!”

花梨純猛地想起了自己特意拿過來的東西,連忙打開了塑料袋,露出了裏面用盒子裝著的螃蟹。

“為了表達我對太宰老師的感激之情,請收下螃蟹。”她撫平裙擺,正坐在廊下,端端正正地將手裏的螃蟹盒子遞了出去,“當然等下我會給太宰老師煮熟。”

太宰犬看著花梨純,最終微微擡起爪子。

沙色的狗狗靠近花梨純,把毛絨絨的爪子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一瞬間,沙色的狗子背後投來明亮的白色日光,給他毛絨絨的身體鍍上了一層光邊。太宰犬舉起爪子放在花梨純肩上,而花梨純手捧螃蟹,場面猶如聖父寬恕上貢螃蟹的教徒一般,無比神聖。

身後的小白虎看得出神,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憧憬。而橘白色的小型犬鄙夷地看著有點得意的太宰犬,小狗頭一扭:“he——tui!”

……

半小時後。

電磁爐上的水越燒越熱,而鍋子前坐著圍觀的一人一狗。

花梨純看著已經被放入水中的螃蟹,其中那只鉗子最大的竟然在進鍋以後掙脫了繩子,試圖往鍋沿爬:“啊,它要逃跑!”

雖然這只大鉗子螃蟹曾經和花梨純互瞪,但真的看著幾小時前的敵人慘遭水煮之刑,花梨純不由得有點心有戚戚:“我還是第一次煮蟹。感覺蟹被這樣燙死好殘忍啊,太宰老師。”

一旁的太宰犬同樣目露感觸地點了點頭。

果然太宰犬是心思纖細的人呢,光是從他的文字裏就能看出來。

花梨純見太宰犬理解了她的話,不由得感動地看著他,眼眶有點濕潤:“太宰老師……”

但下一秒,太宰犬伸出爪子,一下就把即將逃出生天的蟹從鍋沿掀回了鍋底。

花梨純大驚:“太宰老師!?”

……

終於,螃蟹煮熟了。青黑色的蟹出鍋時,已經變成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鮮紅色。

花梨純將煮好的螃蟹端上了小茶幾,對坐在沙發上的太宰犬說:“既然蟹已經死得這麽慘了,那我們就要好好負起責任來,把它們的肉做成美味的料理吃掉,讓它們的死變得有意義。太宰老師,我來幫你剝蟹吧!”

太宰犬舉起了自己沒什麽用的狗爪子,表示贊同。

花梨純找到剪刀,很快就哢嚓哢嚓剪開了一枚蟹鉗,露出了裏面飽滿雪白的蟹肉。

新鮮的蟹肉看上去比罐頭蟹肉更加誘人。太宰犬看見蟹肉,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沙色的狗子伸出爪子,準備從花梨純手裏接過蟹鉗。

兩只狗爪捧住了蟹鉗——這是畫面靜止前的最後一幕。

捧住蟹鉗的毛絨絨狗爪和捏著蟹鉗不松的人手互相僵持,由於太過用力而在空中顫抖了起來。

用盡全力都無法把剝好的蟹鉗從花梨純手裏拽出來的太宰犬擡起頭,便看見少女盯著白嫩的蟹鉗肉兩眼發直的模樣。

太宰犬頭一次急得叫出了聲:“汪汪汪!?”

***

夜蛾正道順著京都校內充滿古風的走廊一路向前,最終在會議室前停步。

時間已經來不及讓他放置行李了,但好在咒術高專是封閉校區。夜蛾正道從包裏取出了會議需要用的資料後,就把包和一直拿在手裏的《月刊文學》放在了會議室外的排椅上。

夜蛾正道推開了門,對已經進入會議室等待的樂巖寺嘉伸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失禮了”便走了進去。

會議室的門關閉了起來。

門外的走廊裏,寂靜不知持續了多久。

一陣腳步響了起來,三名身穿京都校校服的學生走過。其中有人發現了會議室門外的東西,有些吃驚地問:“那些東西是誰的?忘在這裏了嗎?”

三個學生走上前去。有人注意到會議室的門關閉,連忙對同伴說:“可能是來參加會議的教師的東西。說不定是東京校的教師的……”

“是嗎?那還是不要動為好……”

就在幾人七嘴八舌地商議著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拿起了放在公文包上的雜志。

另兩個學生吃了一驚:“直哉?那個可能是老師的東西……”

拿起雜志的,是一個金色短發、耳垂上還打著耳釘的少年。他身上穿著被設計成和服袴樣式的咒術高專校服,微微偏著頭打量手裏的雜志,露出脖頸上凸起的喉結,一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中滿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