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三章 原本一切美好

海妖還想再說，那邊洞口處，便有著撞擊聲傳來。

幾十個人被黑須操控著不斷的沖擊著那層散發著熒光的薄膜。

只是那層薄膜十分的堅韌，那幾十人不斷的沖擊，也只是讓那層薄膜微微顫抖罷了。

“是那些人。”海妖看著那黑須，立馬給出了答案。

千年前的海妖一族具備的紅須，正是在海上行走者失敗之後，才逐漸轉變為黑須的。

這其中的原因便在於怨念。

所有的智慧在頃刻間被收取，但是就好像是湖中水的一般，被取走一勺，那麽其他地方的水便會填充進來。

空洞的東西，總會有著什麽東西等待著湧入。

海妖是如此強大的種族，包括上古海妖在內，他們的智慧在頃刻間被取走，過往產生的記憶和情緒，就好像是沒有了支柱的房子，輕輕一觸碰，便徹底垮塌。

海妖便是如此，他們過往的一切，無論曾經多麽的精美，多麽的感人，當名為智慧之物被抽走之後，那些東西便迫不及待的湧入，讓一切都垮塌了。

幾乎所有的海妖，都在一瞬間瘋狂。

只有少部分年幼的海妖，因為記憶和情緒的堆積還不夠多，因此只是顯得有些暴躁，在被安特羅的後人找到並帶來這裏後，他們便恢復了智慧，得到了短暫的安寧。

但是這是不夠的，在外界，還有著更多的海妖，被過往壓垮，成為了比野獸海妖瘋狂的事物。

這些海妖本能的在尋找著‘支柱’的存在，因此那種凝聚脊柱的行為，實際上便有著這方面的影響。

除此之外，任何失去智慧的海妖，在感應到和自身支柱相關的事物，都會陷入暴躁的狀態，本能的想要將其奪取，然後填補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也正是這種本能給了人可乘之機，有些人會用‘虛假的智慧’這一事物來作為誘餌，誘騙海妖，乃至於上古海妖。

隨著海妖獲取了那‘虛假的智慧’，不單單不會獲得智慧，反倒會被人利用其中的制約限制住，成為他人手中的玩偶。

智慧指引著一切，一切的行為，都會被智慧影響，而當那是虛假智慧的時候，那麽這便是一個操控人的手段。

當然這種操控是有著極限的，當命令和海妖的本能發生劇烈沖突的時候，那虛假的智慧會被快速壓垮，然後海妖便會再一次暴走。

前幾年的海妖潮，便是有人利用了這一點所引發的。

“浮空城！”海妖說出了那些人的組織名字，正是這個組織引發了海妖潮。

一切似乎便這樣串聯了起來。

浮空城利用虛假的智慧，操控海妖，形成了海妖潮，襲擊了希圖國，在這過程中，希圖國向聖天音國求援，‘讓’便帶著三刃劍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著普爾多這個老修士。

普爾多和浮空城暗中進行了聯系，然後趁著‘讓’殺死了一只上古海妖，便偷偷帶走了上古海妖的脊柱，前往了羅亞，想要以夏亞的生命作為祭品，來鍛造指向神的劍。

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被‘讓’阻止，一切功敗垂成。

這段過往，奈瑟沒有和提姆細說，但是對於‘指向神的劍’相關的東西卻說過。

在羅亞一戰中，那上古海妖的脊柱並沒有被‘讓’拿到手，而是詭異的失蹤了，根據當時的情況，很有可能普爾多還沒有死去。

畢竟當時鍛造儀式已經開始了，他和上古海妖的脊柱進行了緊密的聯合，隨著脊柱被浮空城回收，他可能被救了下來。

“那個在黑暗中的人，可沒有那麽容易解脫，他至今還沉浸在其中，抓著一點救贖的光芒，卻因此情願沉淪在其中。”

奈瑟的話語似乎在提姆的耳邊響起。

“普爾多麽？”提姆輕聲念叨，而那屏障之外的黑須卻仿佛感知到了什麽，更加的瘋狂的蠕動，那些被支配的人們，身體猛然脹大了一圈，更加瘋狂的攻擊著那層屏障。

“和我們從這邊走吧。”洛奇早已經將那海妖放開，他看著那被攻擊的屏障，開口說道。

這層屏障是海上行走者用自身的皮膚制造的，他活生生的剝下了自己的皮，然後制造了這最後的庇護所。

代價便是他會被逐漸侵蝕，原本具備龐大生命力的身體，會在這過程中成為石塊。

洛奇他們之所以能夠進來，靠的便是手中那塊回音石。

島上所有的回音石，都是海上行走者的舌頭以及聲帶所化，但是他們手中這塊，卻是特殊的，那是他在身為人時所留下的東西，代表著安特羅，而不是海上行走者。

兩者雖然是一體，但是到底還是有著差別的。

目前看來，屏障能夠將那些東西屏蔽在外，卻並不是長久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