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果然是個奸賊

許敬宗努力想爬起來,可身體卻異常虛弱,站在地上都有些搖晃,騎馬就更別想了。

“腹瀉?”賈平安問清了緣由,得知腹瀉已經止住了之後,說道:“簡單。”

簡單?

許敬宗狐疑的道:“先前郎中說了靜養,明日就會好些,你說簡單,為何?”

賈平安說道:“叫人弄些糖和鹽,煮開水化開,隨後喝了。”

前世他拉過肚子,脫水的反應很厲害,最後就是喝了鹽糖水,半個小時後就能去上班了。

許敬宗不解,“這有何用?”

“腹瀉會讓人身體裏的水大量流失,這時候就得補水。”賈平安盡量用最簡單的話來描述。

可老許一聽就樂了,說道:“弄溫水來,老夫飲一升下去,想來馬上就好了。”

一升……這是牛嗎?

賈平安的眼皮子跳了一下,“使君卻不知,這等水不是普通的水,這麽說吧,那拉出來的……罷了,若是信得過某,還是喝糖鹽水吧。”

許敬宗皺眉想了想,“是了,拉出來的雖然都是稀的,溫水卻是至稀之物,定然補不回去。”

這個道理太強大了,賈平安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糖在此時是稀罕物,但這裏不會缺。晚些老許喝了兩大碗糖鹽水,躺在床上喘息。

漸漸的,他覺得力氣和精神都回來了,再次下床後,他歡喜的道:“老夫還以為腹瀉是被你給克了,沒想到卻是你救了老夫,好!”

賈平安早就猜測出是過期豆腐惹的禍,決定回去後告誡那些商人,保質期之外的豆腐留不得。否則今日把老許弄的腹瀉脫水,明日若是把李治給弄死了咋辦?

隨後老許叫人弄了一輛馬車帶上賈平安,一行人上馬出發,一個多時辰後就到了兩個村子的中間地帶。

地面上依舊能看得到幾塊發黑的汙漬,那便是血液凝固後的模樣。

趙聰的額頭上頂著個包出現了,一見面就落淚,“那些村民彪悍,下官帶著人去丈量田地,當場就發作了。打啊!兩邊打的厲害。下官就去攔阻,卻被一個孩子用石頭砸在這裏……”

他指指額頭上的包,卻碰到了,嘶嘶呼疼。

他一臉痛苦之色,覺得自己也算是盡職盡力了,你許敬宗總得要嘉獎一番吧?

許敬宗看著他,眉心漸漸皺起,“無能!”

啥?

趙聰擡頭,不敢相信地問道:“使君說啥?”

“無能!”許敬宗淡淡的道。

趙聰本就不服他,被這麽一批評,頓時就炸了,“下官為此多次周旋,就說去他們兩個村的次數,都有上百次了,這是無能?”

奸賊!

趙聰咬牙切齒的,但畢竟得顧忌著老許是上官,所以才強行忍著。

許敬宗冷笑道:“你說自己多次周旋,來了上百次,可有用?”

趙聰愕然,“這……這裏民風彪悍,此事艱難,誰能解決了?誰?”

他覺得老許欺人太甚了,所以梗著脖子道:“兩個村為那五畝地爭執七年了,華州多少人知曉此事,可誰解決了此事?”

幾任刺史和知縣對此都束手無策,你許敬宗拿大帽子來扣我,那你來試試!

想到這裏,他就壓著怒火說道:“使君為官多年,見過的事比下官多多了,下官懇請使君為地方解決了這個隱患,如此,鄭縣百姓感激不盡。”

這是激將法。

許敬宗愕然,這事兒他想了許久,也沒辦法啊!

趙聰覺得這樣激將估摸著還不夠,就長揖不起,“懇請使君出手,鄭縣官吏百姓感激不盡。”

那些官吏覺得氣氛不對,但此刻卻只能跟著行禮。

這是逼宮啊!

老許這個奸臣怕不是要抓狂了。

“此事……”許敬宗覺得自己坐蠟了,他冷冷的看著趙聰,想說你竟然敢陰老夫?

可這話他不能說,一旦說了就是承認自己解決不了此事,威望何在?

想到自己的超級粉絲廖全就在身後,許敬宗就強行壓下了罵人的沖動,說道:“此事……鄭縣要抓緊。”

這是打哈哈,準備抹過去。

可今日的趙聰大概是被砸暈了,外加火氣十足,竟然說道:“此事鄭縣卻難以解決,請使君見諒。”

這是不給臉了啊!

許敬宗知道趙聰的意思,這廝是覺得刺史耍流氓打哈哈不管事,還要壓榨他這個縣令,所以覺得委屈了。

可老許早就習慣了為上官、為自己的老大背鍋,所以習慣性的覺得下屬也該有為自己背鍋的覺悟,於是趙聰在他的眼中就顯得格外的面目可憎。

“此言大謬!”就在此時,邊上的賈平安淡淡的道:“此事使君胸有成竹,只是想看看鄭縣上下的本事罷了。可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