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清晨起來, 莊弈推開房間的門,看見殷余景在隔壁的房間裏工作。

他沒有上前詢問任何事,轉身去洗漱了。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莊弈回想起系統交代給自己的事。

其實他也早就有所猜想, 給了他這麽一個角色, 那肯定是要在這上面下文章。

【解除一切危機, 順利繼承莊家。】

還是讓一個結局極其慘烈的人,成為人生贏家。

難度是有一些, 但對莊弈來說輕而易舉。

他拿起毛巾擦幹了臉上的水珠,突然想起來, 不久前自己才和莊承澤說的他不稀罕。

下一秒, 莊弈聳了聳肩、

只能對不起他這個便宜二哥了。

殷余景還在房裏工作, 莊弈走到他的桌前, 撐在一邊看了幾眼,“你不用去學校?”

“在哪兒都一樣。”

莊弈看見旁邊有個小的繪本, 拿起來翻了過來, “一年級還沒有結束,你這麽一走了之不太好吧。”

“現在葉辛知是他們的指導官。”殷余景停下手中的工作,擡起頭來看向莊弈,“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看緊你。”

莊弈隨意笑了一聲, 翻過幾張草圖就看見了自己的畫像, 側臉躺在那裏,不知道醒著沒有。

他都忘記這是什麽時候了,只有左下角寫著那天的時間。

再往後翻,是大概是還沒被莊仲余認回來時,身上穿著的都是很休閑的常服。

再翻下去,莊弈看到上面的畫忍不住挑起了眉, 擡起眼瞼看向殷余景,然後又慢慢合了起來,放在了桌上。

然後站起身來,“我出去走走。”

殷余景撐著側臉看著他走出去,朝著桌面上的畫本,伸出食指挑開上面幾頁,便翻到了莊弈剛才看到的那幅畫,看了幾眼,勾起了嘴角。

這是一張莊弈留著短寸的時候。

年齡小的不行,臉部棱角都是很不明顯,眼睛看著遠處,明顯也是在不經意間畫下的。

殷余景究竟是誰,莊弈不是不想知道,但是他不會問出口。

這樣沒有意思。

於是兩個人就只能繼續周旋。

莊弈出了門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隨便找了一個咖啡廳坐在外面,頭頂樹蔭透過些許陽光,並不刺眼。

這個公園還有小型的噴泉,偶爾有一些鳥飛過,不遠處還有舒緩音樂傳來。

很久沒有這麽閑了。

莊弈靠在椅背上,忍不住昏昏欲睡起來。

等再睜開眼睛時,對面殷余景正坐在藤編椅上,看著手中的書。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沒有擡頭,“以前不是我一到就豎著耳朵警醒起來了嗎?”

莊弈揉了揉頭,“大概習慣了吧。”

“剛才只要我開一槍,再想醒過來就難了。”

莊弈哼笑了一聲,“那算我倒黴,認了。”

殷余景也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突然莊仲余聯系了莊弈,找他說有什麽事要說。

莊弈就算這時候不想動,也站起了身,“莊仲余喊我過去,先走了。”

“小心一點。姓莊的都不安全。”殷余景仰視著他,“無論是誰,都不能百分百信任。”

莊弈動作停頓片刻,“我知道。”

——

開車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餐廳,是個很安靜的地方。

進去之後,沒有看到其他任何一個人,看來是包場了。

緊跟著有人將他引到座位旁,就看見坐在對面的不是莊仲余,而是莊承澤。

莊弈沒什麽反應,直接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莊承澤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你或者莊仲余,對我來說都一樣。”

“爺爺聽到這話應該會挺傷心的吧。”

莊弈咦了一聲,“他會嗎?”

說完敲了敲桌子,“行了,別廢話了,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敘敘舊不可以嗎?”莊承澤替他倒了茶,“我們好歹也有血緣關系,我也算是你哥,偶爾聊聊天也是好的。”

“這話說出來我可以信,但是你自己信嗎?”莊弈一看見是莊承澤,就知道注定是場鴻門宴。

莊承澤表面功夫或許做的好,但和自己處的不好,所以一般不找莊弈麻煩時,都很少出現,這次能把他叫過來,肯定是有什麽事等著他。

“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你就好了。”莊承澤拿起水杯,“你不覺得嗎?”

“然而坐在這裏的就是我,你沒辦法改變。”

“你知道爺爺病了吧,見過他了嗎?”

“還沒有。”之前殷余景告訴過他莊仲余生病的事,但還不著急回去。

“那你可能還不知道,他準備讓我出發去邊界地帶找穆爾的事吧。”莊承澤說著這裏哼了一聲,“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莊承澤微微睜大了眼睛,將手中的杯子摔碎在地,“你敢說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