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負責的軍官帶著莊弈到了禁閉室讓他好好反省。

禁閉室事很狹窄的一個空間,只有一張小床和桌椅,上面放著紙筆。

隨行軍官和莊弈交代了幾句,就鎖門離開了。

關禁閉,免不了的就是寫檢討。

莊弈盤腿坐在床上,卻還不想動筆,之前的那十篇軍令他已經抄夠了。

但是不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幹坐著也無聊,他就拿了稿紙靠在墻壁上,撕下了一張,開始疊起各種小玩意兒。

晚上有人過來送飯,看見滿床的紙飛機,嘴角直抽,忍不住提醒了莊弈一句,“檢討其實也好寫,你什麽事都寫上,多湊點字數,沒一會兒就能寫完了。”

莊弈彎了彎嘴角,“謝謝。”

然後又撕下了一張。

“……”巡視的人就不再說什麽了,默默轉身走了。

莊弈的活動範圍有限,看不見外面的陽光更不知道時間。

中間莊弈睡了一會兒,但是時間不長就醒了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正想著,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莊弈一聽就知道走來的人是誰。

他撿起身邊的一個紙飛機,擡起手臂,朝前面的門窗直直的扔了過去。

飛機快速筆直地飛了出去,就在門外殷余景站在門前的那一刻,飛機前端穿過小而狹窄的門窗直指殷余景,離他只有幾厘米才停下來,殷余景卻連眨眼都沒眨。

他看了一眼莊弈床上的樣子,勾起了嘴角,伸出兩指抽出了莊弈疊的飛機,“我就當是你送我的了。”

莊弈淡淡一笑,“不客氣。”

他想殷余景來找自己可能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卻只是看了他一眼。

殷余景有時候很莫名其妙,讓莊弈都很難猜到他在想什麽。

就這樣過了有大概兩三天的樣子,還是之前帶他來的那個軍官過來又帶他出去了。

這幾天他和莊弈熟悉了一些,“還好你和方煥關系好,這回可是托了他的福,你才能出來的這麽早。”

莊弈揚起眉來,“是他爺爺幫的忙?”

軍官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在裏面關著是怎麽知道的?”

“動動腦子也該知道了。”

方煥和他爺爺那才算的上是親爺孫,遇到什麽事當然第一時間想的是怎麽幫方煥擺平。

莊弈心想要是莊仲余過來了,那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其實就某種意義上,他猜的很對,只不過莊仲余被殷余景攔住了。

“唉,反正你以後別幹傻事了,在軍校就好好訓練就可以了。這次沒事,下次可能就挨處分了。”

莊弈笑了起來,“再說吧。”

有些事不是他現在說行那就行的。

到了門口,莊弈沒有來得及去找方煥,因為門口有一個人正等著他。

莊承安聽見他們的聲音,轉過身來,身上穿著白色的大褂,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等著莊弈走過去。

這個場景有點像幾年前,他剛穿起白大褂的時候,接到莊仲余的消息,讓他去接一個人。

他站在學校門口,等著他要接的人出來。

莊弈那時候才進入這個世界,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莊承安就看見十幾歲的莊弈微微低著頭,陽光下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似乎在想著什麽。

“你是莊弈?”

莊弈聽見聲音才擡起頭來看向他,露出誰看了都會心生好感的眼睛。

臉上帶著禮貌性的笑容,從容又平靜地說道:“是,我是莊弈。”

——

莊承安帶著莊弈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遠處還有人在訓練,偶爾傳來聲音。

樹蔭下,莊承安看著莊弈,“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嗎?”

“爺爺已經知道了?他讓你來告誡我一下吧。”

莊承安搖了搖頭,“是這樣沒錯,但是我主要不是為了這個來的。”

莊弈揚起眉,“什麽?”

“你和殷余景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莊弈挑起眉來,不知道莊承安為什麽會問他這個問題,“沒什麽感覺。”

“那我就要提醒你,和他最好保持距離。”莊承安很早之前就聽過殷余景的大名,卻沒有見過,但是那天只見了一面他就知道那個beta不是好對付的人。

關於殷余景的傳言有很多,莊承安不會從別人的口中判斷一個人,但是那天和殷余景的談話,足以讓他隱約看出殷余景是一個自傲且控制欲強的人。

“殷余景他能力有足,但行事作風極端,身上堆著無數處分,你不要學他。”

聽了他的話莊弈搖了搖頭,“我其實也有想換指導員,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答應。”

莊承安想了想,“有時間我幫你聯系爺爺。”他看著莊弈,“之後盡量安分一點,不要再出什麽事。爺爺可能對你要求很高。”

說法有些委婉。莊仲余對他的要求可不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