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禁止犯規(第2/5頁)
宴歡樂在其中。
當然這幾天也有不愉快的事,就是俞少殸中了魔似的瘋狂聯系她。
每天都要打來幾通電話,發十多條消息。
但宴歡全當沒看見,無視得十分徹底。
直到幾天後的一個下午。
俞少殸再次給她發來消息。
【合約的事,我們談談。】
算算時間,離合約結束也就十多天了,談談也好,讓他把賬結了,自己好拿錢走人。
宴歡:【可以。】
俞少殸幾乎秒回:【我等你。】
宴歡和林曉音打了招呼,下午叫了車回去靜茗公館。
高跟鞋再次踩在公館門前,可熟悉的小院子和熟悉的布設,竟讓她莫名生出一種陌生的錯覺。
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該說拜拜了。
從玄關進屋,拖鞋不知被誰提前擺在了鞋櫃前,宴歡神色冷漠,換了拖鞋走進一樓客廳。
下午陽光盛烈,但客廳巨大的遮光簾幔被掩住了大半,寬敞的客廳顯得晦暗不明。
同樣晦暗的,還有坐在沙發裏,一動不動,像具雕塑似的俞少殸。
聽到宴歡進門的動靜,他立即掀起眼皮,眸底聚著壓抑了好多天的隱忍情緒。
他看著走來的宴歡。
薄唇微抿,眉眼沉重。
“說吧,你想談什麽?”
宴歡在他對面坐下,表情淡漠至極。仿佛眼前的只是個毫無相關的陌生人。
這種疏遠冷漠的態度簡直比刺進胸膛的刀子還要令人心寒。
俞少殸的心猛地揪了起來。
他眸色復雜地望向宴歡。
喉間隱隱發澀發苦,嗓音低啞,帶著明顯的疲憊,甚至還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歡歡,楚秋澤和二叔的事情我正在處理,相信很快就能給他們一個教訓,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宴歡沒什麽反應。
只淡淡遞去一個“老娘我不並care”的眼神。
俞少殸喉頭微滯,眸底幾不可察掠過一抹失落。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略一頷首,目光落在茶幾上擺著的一份薄薄的合約上。
“我想和你談談合約的事。”
宴歡聳眉,“別和我說什麽不作數之類的話,我是不會同意的。”
俞少殸斂下眉眼。
深深吸口氣後擡起眼,眸底沉著未明的情緒,“宴歡,你就這麽急著離開嗎?”
宴歡嘴角彎了一下,眨著眼睛笑了笑。
笑容天真浪漫,仿佛一切都沒變過一樣。
某個瞬間,俞少殸幾乎產生了錯覺。
似乎眼前的人,仍然是三年前甜甜地笑著,牽著他手說“願意嫁給他”的那個女孩。
她不冷漠,不絕情。
會順從他,體貼他。
俞少殸慢慢闔起眼,心裏像堵了一團發黴悶熱的棉花一樣,難受得胸膛都要裂開。
尤其是宴歡的笑。
更是透著刀刃般的尖銳諷刺。
“俞先生,麻煩你別忘了,我倆可沒領證,從法律上來說,連夫妻都算不上,不管怎麽樣,我遲早是要離開的。”
宴歡聲音平淡。
可一語中的。
俞少殸被一語驚醒,倏然間死死擰起眉,內心痛如刀絞。
三年時間很久,久到他幾乎要忘了,原來他們兩個之間從來就不是夫妻。
那些相伴的日子,他自以為很美好的時光,不過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歧念,做給別人看的假狀。
宴歡是最好的演員。
配合著他做足了三年的戲,讓他一直深深地以為不止是他一個人入了戲。
可事實是,宴歡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理智。
戲裏戲外,角色切換得滴水不漏。
最終,被假戲牢牢縛住,無法脫身的,反而只有他自己?
悔痛的情緒猶如翻滾海浪般席卷全身。
俞少殸全身發涼,一顆心逐漸沉入漆黑無底的深淵。
他深深看著宴歡。
半晌後牽起唇角,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
“你確定要這樣麽?”
宴歡收了笑,沉靜著臉,冷淡點頭,態度十分堅決:“當然。”
氣氛變得凝滯。
良久之後,俞少殸輕吸口氣,身子往後微仰,上半身陷進柔軟的真皮沙發中。
簾幔遮住了室外大部分的光,他仰靠在沙發內,不算明亮的光影打在他眉眼間,明暗不定,難辨情緒。
沉默了很久之後。
他似乎是做出了什麽重大決定,從鼻間低低一哂,姿態在一瞬間變得慵懶。
那股熟悉的壓迫感重新在他身上聚起。
陰冷,疏離,不近人情。
俞少殸低頭扯了把襯衣的袖口,半垂著眉眼,神情恢復了以往的冷淡。
只聽他漫不經心地張口:“既然你堅持的話,那合約提前終止吧。”
語氣平靜,放棄得十分輕意。
好像在酒桌上和人談起生意時,談笑間,輕而易舉地放棄了那點不足為道的蠅頭小利。
這才是俞少殸作為一個狡猾商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