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恕搖了搖頭,將腦中那些奇怪的想法晃去。

借著郁松年的力道站穩後,輕聲道謝,之後去餐廳的路上,也盡力表現自然。

下午回程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布洛芬發揮了作用,林志鈞坐得好好的,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像早上那會站都站不穩,腿合不攏的模樣了。

本以為氣氛多少會有些尷尬,但林志鈞和許暮深看起來都十分淡定,壓根看不出昨晚滾過床單的模樣。

中途在休息區的時候,林志鈞問許暮深要了煙,許暮深不但給,還紳士地替人點火。

眼神瞧著沒什麽不對,更沒提起昨晚的事。

成年人的約炮,正是如此。要是表現得過分在意,就好像輸了一般。

沈恕留在車上看這兩天堆積的工作,郁松年則是去給大家買水。

抽完煙回來,林志鈞用力關上車門,趁車裏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對沈恕說:“姓許的有點道行。”

沈恕頭也不擡,一邊用ipad添加修改意見,一邊說:“你不也法力高深?”

林志鈞:“不能這麽說,我雖然戀愛談得多,很少空窗期,但每段感情我都很認真啊。”

沈恕把文件發給下屬後,這才擡眼:“你要和他談戀愛嗎?”

林志鈞打了個哆嗦:“不了吧,跟他睡雖然爽,但太辛苦了。”

沈恕不贊同道:“萬一人家不是玩玩,想跟你深入發展呢?”

“不可能。”林志鈞斬釘截鐵道:“還有,我本來想提醒你,要看看郁松年的朋友都是怎麽樣的人。”

“許暮深這麽會玩,郁松年指不定也是千年狐狸,你小心別被吃得骨頭不剩。”林志鈞提醒道。

雖知林志鈞是好心,沈恕仍蹙眉為郁松年辯駁:“他不會。”

林志鈞知道他是說不聽的,只能祈禱郁松年是個好人。

“你上次說,他是被陷害才睡了那個秘書。你也要確認一下有沒有弄出人命,不然到時候你還要替他收拾殘局嗎?”林志鈞問。

沈恕直直地望著林志鈞,看得林志鈞都有些心虛地往後退了下:“我現在虛弱得要命,可經不住你一拳。”

“我相信他。”沈恕說,大概在林志鈞眼裏,是盲目又愚蠢的信任。

沈恕收起平板,沒再隱瞞:“而且他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

林志鈞面上一驚,用力撐起身體,差點扭到了腰:“什麽?!你怎麽都沒和我說!”

沈恕露出一點笑意,嘴角勾出微小弧度,又努力地收了回去:“就在今天早上,我們去寺廟的時候,他答應我了。”

林志鈞目瞪口呆,半天才癱在椅子上:“本來以為我和許暮深的事已經夠突然了,誰知道你們倆不聲不響地,竟然要結婚了。”

這時車門被拉開,許暮深和郁松年一塊回來了。

郁松年坐上駕駛座,從塑料袋裏給沈恕取出一瓶檸檬茶,他也不知何時觀察到的,發現沈恕喜歡喝酸甜飲料。

沈恕接過,還未說謝謝,就聽身旁的林志鈞語出驚人道:“郁松年,你和你爸秘書那事是不是真的?”

關於這件事,沈恕從未問過,因為他覺得很失禮。

實際上他也不願多想,因為郁松年的過去他無法掌控,而未來他還有機會。

許暮深笑出聲道:“松年,你對象的朋友還真直白。”

好一聲你對象的朋友,一句話將他與林志鈞的關系撇得幹凈。

林志鈞嘲諷道:“我直不直白,你昨晚不就已經見識過了?”

沈恕按著林志鈞的肩膀,剛想讓他別說了,就聽郁松年淡然道:“不是真的。”

許暮深說:“你描述得也太簡單了,應該解釋得清楚點。”

隨後在許暮深的嘴裏,沈恕得知了那件事的真相。

原來陷害是真,手段更為下作,先在酒裏下藥,又把人關在一個房間,就等著半夜捉奸在床。

可惜他們低估了郁松年的狠絕,他把女人綁在了浴室裏,用鋼筆紮了大腿,保持清晰。

然後拿對方提前準備好的偷拍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警車和救護車是一起來的,於是傳言中便多了他被許柄章捉奸在床,打斷了腿的說法。

雖然並未陷入桃色陷阱中,但郁松年的名聲也在有意傳播的流言下,毀得一幹二凈。

那些門戶相當的人家,不會考慮郁松年。無法結婚,就不可能繼承財產。

就算真有不在乎這些,願意和郁松年在一起的普通人,許柄章也會想辦法將人趕走。

沈恕的求婚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成為了最合適的對象。

許柄章既不敢對他下手,家世上又和郁松年很登對。

許暮深說完,回頭對沈恕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當時是怎麽回事?”

沈恕搖頭,許暮深又不可思議地看向郁松年:“你也沒跟他解釋過?”

郁松年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怎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