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等趙曼一走,秦江又記憶起唐芳琴來。

那天那樣氣勢洶洶的跟趙曼在大堂裏頭吵,不知道多少人聽著呢,唐芳琴打扮體面,看上去不像是個潑婦罵街的。

秦江知道範曉娟這幾天心情不太好:“那天早上那女人,是不是星星同學的媽媽?”

“真是莫名其妙的,我沒有跟你講太多她的事情。”一提起唐芳琴就來氣,把秦星辰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挑了幾樣講給丈夫聽,講完心裏才舒服一點兒:“我聽說她家裏是高幹子弟,怎麽會有這種人,咱星星能讀現在的學校可真是幸運,差一點就沒書讀了。”

秦江看看大包子臉,再看看小包子臉,莫名好笑:“你跟她鬥氣做什麽,你哪天不是開開心心的,跟這種人計較沒必要,有些人就是表面上看著光鮮,你看看她把女兒慣的無法無天那樣子,而且我瞧著她跟她丈夫兩人關系也不太好。”

唐芳琴永遠都是一副自己高高在上的模樣。

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的,別人也未必真的能瞧上她了。

若說孔偉以前對她有十分的真心,這些真心在歲月的摩擦中,也讓她自己作掉了。

這個時代的人很少提離婚,孔偉沒有提,可以後唐芳琴說出那種話出來,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再加上女兒又被她慣成那個樣子,孔母對她本來就有五分不滿,現在也都變成了九分十分。

婆媳關系不好,就夠令她吃一壺的。

以前仗著養父是院裏面的領導,唐芳琴得罪的人也多了去了,現在被單位開除了,日子就更難過了。

加上母親黃彩珠又不是跟唐教授領了結婚證的正式夫妻。

放在以前那個年代,男人要走說一聲也就走了。

唐教授臨走之前什麽都沒帶走,說的好聽點什麽都留給了黃彩珠母女。

可到底他幹的也不是什麽肥差,以往還總去資助貧困學生,黃彩珠也從沒打算計劃過將來,手裏頭的錢有一個花一個的,現在手裏頭也只剩下幾千塊錢。

這個時候黃彩珠才怕了,她去找院裏面鬧。

院裏面也表示——這事兒,他們管不了啊。

且不說唐教授當時跟黃彩珠住在一起,連酒席都沒擺,結婚證也沒扯,就是結了婚的,人家財產都給了你了,還有什麽糾紛,兩人又沒有未成年孩子要撫養,也不存在房產要分割,現在黃彩珠要找人,找誰去?

連院裏面都不知道唐教授去了哪。

即便有人知道,也不會願意告訴黃彩珠母女,就算是告訴了她們,已經準備遠渡重洋,陪著父親去新加坡養老的唐教授,還會帶著這對母女一起去嗎?

人從地獄適應天堂只需要一瞬間。

可是從天堂掉入到地獄,需要適應的時間可就長了。

黃彩珠母女這才感受到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的感覺。

去報警吧,這事兒屬於家庭糾紛,連警察也不會受理。

再說呐,老頭鬧分手走了,可也沒有虧待她呀,錢也好,物也罷,都留給她了呀。

好了,現在女兒把工作也作丟了。

錢也沒有多少錢。

就連房子也沒有一間房。

孔妙妙也傻眼了。

前世,仗著有個燕大教授的外祖父,她至少能沾著一點光的,雖說最後老頭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嫡親外孫女,可她到底也仗著唐教授的光,得到了不少便宜。

這輩子父母鬧掰了,外公要跟外婆分手。

這才是真正的雞飛蛋打。

她不服,她真的不服。

當得知老頭要跟自己分手,一向饞紅燒肉的黃彩珠頭頂被血壓一沖,“咯噔”一下,就栽倒在地板上……

“琴,琴琴。”黃彩珠腦血管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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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曉娟盯著胸針發了會兒呆。

小當當見到這種亮晶晶的東西就要搶。

秦江把胸針從小當當手裏面搶了下來,仔細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起自己都從沒送過妻子這麽精致的東西,心裏有幾分愧疚,想到以前窮,結婚的時候別說傳統的三金,連個結婚截止都沒買的事情,又想起孔妙妙媽媽的彪悍來,又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你跟她生氣做什麽,她又沒你過得好,她也沒有一個比你丈夫更愛你的人愛著她了……”

如果一個人像他這樣經歷過這麽多,可能對什麽事情都不會感到吃驚。

範曉娟倒是驚訝於他的厚臉皮:“秦江,你什麽時候開始能夠面不改色的講出來這種話了呢?”

換做以前,他才不會講這種話好不好?

秦江嘿嘿一笑。

這段時間徹底放輕松下來了,秦江要帶她們出去踏青。

順便散散心。

就像袁橋說的,娟子這人什麽都好,就是上進心強了點,她倒不是指望範曉娟能夠伺候老公,照顧孩子,圍著灶台打轉,就是心疼她太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