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3頁)

所以舅舅們能鉆到空子。

韓江很識趣的打了熱水過來,又把手放進裏面試了試水溫,自我感覺良好以後就叫她:“我看你也累了,先洗個澡吧。”

範曉娟累的眼皮子都擡不起來了:“能不洗麽?”

韓江學著她原話:“不洗不讓上床。”

範曉娟困的上下眼皮子打架:“那行吧,我就在沙發上睡。”

她還翻了個身,像是嫌他吵吵一樣,臉沖著裏頭。

沙發是偏硬材質的海綿,睡著不會不舒服,反而比硬板床要更軟一點,軟硬適中那種,範曉娟困的厲害,秒睡。

韓江伸手在她臉上晃了晃。

真不像裝睡覺的人。

真是祖傳的入睡功底啊。

韓江:“……”

低頭看了一眼這一桶水,算了還是自己去洗吧。

洗完一看,範曉娟這頭已經起了淺淺的小呼嚕了。

母女兩個一個德行,要是太累,往哪躺下就能睡得香噴噴。

還會打呼嚕!

要是這個時候給人弄醒了,她能跟你翻臉鬧幾天不搭理人。

韓江盯著媳婦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嫣紅的唇,盯著看了半晌,又嘆了口氣,娟子這半年可真是太辛苦了,連軸轉一天都沒停下來一樣,照他說好像生怕時間從她指縫間溜走了似的。

他不怕她好強,就怕她太累。

作為一個男人,還不是希望媳婦能夠輕松點,他費勁吧啦的賺錢不就是為了這個?

可轉念一想,她樂意啊。

得,她樂意就成。

開不開心總是一天,累著開心總比閑著慌好。

華英廠的沙發有一米八,長度是夠的,硬度也不至於讓人覺著不舒服,韓江怕弄醒她,小心給媳婦擦了臉,又給她脫了鞋,略泡了下腳,把沙發靠枕給範曉娟撤了,最後找了個毯子給她蓋上。

第二天範曉娟起來,發現自己在沙發上躺了一晚上。

居然也沒有腰酸背疼的,這沙發的質感還不錯,躺著很舒服。

她帶著幾箱牛奶,摸到了村支書的家裏。

說明了來意,把原始的土地證放在書記面前,劉書記也傻了眼。

他眯起眼睛,又從抽屜裏拿出老花鏡,狠狠看清楚了,範曉娟這證是一九八二年辦的,那是九年前,那會兒範母還沒過世。

範曉娟另外又掏了個契書出來,上頭有當初分家立的契:“我也不瞞您說,為啥別人家都是兒子襲了地,我們家是閨女拿走了房子拿走了地。概因我那兩個舅舅拿走了我外婆大部分的積蓄,我媽什麽錢都沒分,當時誰也不想要那幾間破屋子,這才給了我媽。

當時我媽病得不輕,怕這事兒掰扯不清楚,於是才讓他們兩兄弟立了契,但是土地證是過戶給我的,不是不願意給我哥,我哥當時去了部隊,戶口也轉走了,咱村裏的土地不是要過給咱村裏的人,因此我的戶口這些年都沒轉走。”

戶口本也掏了出來。

上面一字一句的寫的清清楚楚,她範曉娟現在是尊貴的農村戶口,落戶地點就是本村。

劉書記作為村支書,看見這張小紙條還是有印象的。

只是有些人長期在外面,臉跟名字對不上號。

看到範曉娟的名字,就勾起來劉書記的回憶:“哦,是你,難怪呢。”

不過秉承著甩鍋政策,劉書記還是要說幾句場面話的:“小範啊,你說你這些年也不回來,跟村裏的人都疏遠了,誰也沒想到啊不是?”

就他的思維裏,這房子幾十年來都是住著這家人,恰好他又認識範家兄弟,自然不起懷疑。

“所以我也不清楚情況!”劉書記說的也是實情,範銘成和範銘舉兩兄弟在村裏住了大半輩子,對於他來說再熟悉不過,當他說土地證弄丟了的時候,劉書記可是一點都沒有懷疑。

“大蛋在村裏住了那麽多年,誰都知道這塊地基是他老爹留給他的,所以他小舅子過來跟我說土地證丟了,我是一點都沒懷疑,手續都是我去國土局給他們辦的呢,大蛋可不能坑我啊。”

破案了,這事兒是大舅舅的小舅子,也就是大舅媽的弟弟來辦的。

不知道這事兒跟大舅舅範銘成有沒有關系。

劉書記急的就要揪頭發。

看著他頭上僅剩下不到一半的頭發,範曉娟給劉書記的發際線燒了根香。

“這事兒您先別著急上火,我的意見是這樣,先得讓他們停工是吧,我這裏不著急,但是萬一房子蓋好了,他們要耍賴,到那個時候,我就只能找隊裏了,您要麽另給我批一塊地,要麽讓他們滾蛋?”

“那可不成。”劉書記脫口而出:“現在的土地都是有主的,農田可不能隨便變更用途,咱們隊裏也沒有那麽多宅基地可以批了。”

這筆賬劉書記算的清清楚楚,現在白山村的地也不便宜,附近幾個大學都開始挖地建房,白山村的土地也水漲船高,一畝宅基地現在的價格是十五萬,還得要農村戶口家裏有男丁但卻沒有宅基地才可以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