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4頁)

家庭糾紛,家暴,這也是圍繞著家庭中千百年都存在的問題了。

派出所民警解決這種事情也是得心應手的。

可聽說過打人,沒聽說過把人往死裏弄的,派出所裏面還留著一個安撫報案人情緒的女民警,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

“同志,你只管放心,就算別的地方不管,我們這裏也是會保護兩位同志的安全的。”

“那就太好了。”範曉娟臉上露出真摯的,被感動了的神色出來,手捂住自己胸口,應該是受到很大的驚嚇了:“我們都是外地嫁到那個溝溝裏頭的,那邊的村幹部,也都是同姓的本家,這種事情我們以前報到村裏去,村幹部都只會和稀泥。”

韓家溝那種地方以前是家法大過於國法。

就算是公安的同志想幹預,那種窮溝溝裏,首先得有人報案吧,還要有人趕到現場,等到了現場取證,誰能給你作證?

人家都是本家本戶的親戚,一磚頭砸下來有一大片都是姓韓的,誰會給你個外來媳婦作證?

範曉娟學著村幹部的樣說:“哎喲,這都是一家人,以和為貴,鬧出去了臉面也不太好看,再說出了人命了嗎,也沒出什麽事對吧,退一萬步說真死人了,政府還能不管?”

她讓民警看了張燁的耳朵,幸好擲篩擦傷,可耳朵這種柔肉都給削掉了小半片,這一刀要是砍在腦袋上,人都會沒了。

狗日的居然還敢殺人。

真是,聽著人拳頭都要硬了。

和稀泥都能和出一種境界出來。

要真有這樣的人,不單單是要批評教育的問題了,在京市就能揮著菜刀砍人,要是這位女同志到了對方家裏,那還能有命在嗎?

朱民警一聽,馬上就派人去張燁家裏勘察現場。

範曉娟沒有誇張,現場有人對比了刀痕,菜刀直接砍進去門框,深深的一道刀痕,要不是張燁閃得快,半邊腦袋都要削下來。

女民警的拳頭又硬了。

菜刀都拿出來了,這是刑事案件了好吧。

受害人雖然只是耳朵擦傷了那一點,但是要不是範曉娟反應快,半邊腦袋都會削掉了。

派去張燁家裏的民警已經取證回來了了,順道把韓軍母親彭五妹,韓軍兩個姐姐韓香梅跟韓香秀也帶了回來,本來氣焰囂張的三人,這會兒也都成了病貓。

另一邊的口供房裏,彭五妹都楞了:“那是我兒媳婦呢,一家人打打鬧鬧的……也就你們京市人講究。”

那口氣,跟說他們家養的一頭家畜沒啥區別。

彭五妹遠道而來,先不問死去的兒子有沒有得到妥善的安置,而是聽韓香梅和韓香秀兩人七嘴八舌說了一通才知道,韓軍要是死了,張燁會得到大部分的遺產。

家產的一半算是張燁的,另一半才是韓軍的。

韓軍的第一繼承人有四個,也就是他的父母,妻兒四人,跟遠道而來的韓家兩姐妹沒毛線關系,這讓人怎麽能忍?

要說兄弟姐妹之間有感情,那肯定是比外人要強些。

但你要說這種感情能抗得過金錢的洗禮,不好意思,那真還差了那麽一點。

韓軍發財以後,也沒少照應兩個姐姐,她們眼紅韓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來京市就是為了分兄弟的錢才過來的。

韓家兩姐妹一慫恿,這彭五妹也不是好惹的,當時就抽出菜刀來,要把張燁給殺了。

女民警才從張燁那邊錄完口供過來:“所以就能隨便砍,你們在老家的時候就是這樣辦事的,你們當地的村官也不管的?”

如果是民事案件,雙方調解就可以了。

但是構成了輕傷,就是故意傷害罪,是刑事案件,而且情節惡劣有可能會影響到彭五妹的財產繼承權。

彭五妹一聽就把桌子拍得咚咚響:“我兒子肯定是那個女人殺的,她先前就要離婚,離不掉就想殺我兒子,我可憐的兒啊……”

然後就是哭訴她死去的兒子有多冤枉。

要是在以前,只管撒潑打滾在地上鬧,村幹部肯定拿她沒招,誰叫她年紀大,沒人敢招惹呢!

鬧騰的大致意思是,兒子不過是在外頭花天酒地了一點,這當女人的怎麽這麽不能忍,說離婚就要離婚,說不定人就是她殺的。

對對對,人就是張燁殺的。

女兒說只要咬死是張燁殺的人,錢她一分都拿不到。

老太太一臉兇相:“就是她殺的,我兒子肯定就是她殺的,這女的可狠了,她她她……”她絞盡腦汁想講幾個張燁又狠又兇殘的例子,結果卡了文。

這水平,日三千都要卡的不要不要的了。

最後幹脆瞎編,連張燁年輕時候賺了錢,不如實上繳,還私藏了兩毛錢的事兒都說了出來,以此驗證張燁就是個滿嘴謊言的女人:“她以前就這樣,愛財,手裏頭不會留空的,我跟你說,她肯定是想要分我兒子的錢,才把我兒子殺了的,我可憐的三寶啊!”